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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1 / 2)

第55章第55章

听了崔无恙惊世骇俗的发言,洛嫣左脚绊住右脚。幸而祝昀在砍人和扶人之间选择了后者,她稳住身形,趁机抱住他的胳膊,压着嗓子道:“你让秦谚灌了人家那么多酒,说点胡话很正常。”周伯原本藏于暗处,为的是危急时分出手相助,眼下听小主子嚎了一嗓子,急忙露面,连拖带拽地将人领回去。

崔无恙双目呆滞,进了客房才醒过神,当即起身要往外走。“消停会儿吧我的爷。“周伯把他按下,苦口婆心地劝,“表小姐与上官公子成婚是不争的事实,我在村中打听过了,当年表小姐搬来月余,二人便生活在一起,感情深厚。”

“怪我。"崔无恙捶桌,红着眼道,“要是早点来接妹妹,还有他什么事。”虽留了护卫在寒梅镇,谁能料到小小村子里竞住着揽月楼少主。即便那时祝昀与孟楼主离心,抹去痕迹还是轻而易举。是以几年里,半点消息也未传入京中。

崔无恙思量片刻,从齿间挤出一句:“我不甘心。”周伯看着他从蹒跚学步的稚子长成如今模样,不难理解他对洛嫣的感情。一来,表小姐生得如花似玉,谁瞧了都容易喜欢。二来,论血缘,她比叶家其余人更亲;论利益,皇室中人是对立面,她却是自己这一边。

再说性情,表小姐率真可爱,既不怕人亦不恭维人,甚至并不亲近崔无恙。对于天之骄子而言,多稀罕,多与众不同。但木已成舟。

周伯劝道:“若是表小姐心无所属,强扭的瓜倒也能甜,但她与上官公子之间分明容不下第三个人。”

还有一句,为了照拂小主子的尊严,周伯忍着没说一-若对方只是寻常男子,使点计谋毁了这桩婚事并不难,可偏偏是不见春。容貌,武功,二人不相上下;

不见春还多出几年相伴的光阴。

自家小主子毫无胜算呐。

见崔无恙渐渐冷静,周伯捡好听的说:“有表小姐这层关系,上官公子即便不帮忙,至少不会与我们为敌。”

当初,洛嫣之死正是金吾卫放行贼人所致。而金吾卫听令于皇帝,昭示对方彻底撕破了脸,不再演叔侄情深的戏码。崔无恙要么让权,要么夺权。

他选择了后者,于是几位师父连夜赶回,将往事细细告知:十四年前,南地闹水患,太子前去赈灾。

多数皇子已经建府,宫中只余下一位还未受封的九皇子。他表面老实和善,背地里与妃嫔勾结,将皇帝服用的汤药改为了毒药。皇帝偶尔意识清醒,咬破舌尖写下血诏,道是九皇子意图弑父;传位于太子。

血诏被一不起眼的小公公带出京城,但他半途听闻太子遇害,而九皇子顺利登基,据说待年仅三岁的皇太孙视如己出。小公公担心崔无恙认贼作父,也深知局势已定,干脆隐居市井。藏了十年,直至公公患病,托妻子将血诏交予洛家主母。妻子与他有名无实,但念在救命恩情,镇静操办完后事方去到沧溪。为稳妥起见,她住了两年有余才登门。

如此缜密,如此耐心,今上的确不知血诏的存在。无奈崔无恙渐渐长大,越发出色,暗杀又屡屡失败,今上便将怒火转移至了洛家。

所以,崔无恙离京散心是真,但寻找血诏才是主要目的。然而洛家遭遭灭门时出手相助的不仅是上官家,还有白家、秦家、苗家。究竟是谁拿走了血诏?

为何不主动现身?

加之几年过去,老家主更迭换代,世家在江湖中的声望地位也有浮沉。是敌是友已难断言。

崔无恙这才以身为饵,一路高调行事。他试探过秦家与苗家,待去了白家,便离真相不远。

此时与祝昀化敌为友,为万全之策。

周伯拍拍他的肩,以长辈身份郑重道:“唯有你登上那个位置,方能替亡者报仇,护生者周全。”

少年听后沉默良久,哽咽着点了点头。

婚房内。

累了一日,先前又和祝昀胡闹过,洛嫣早就想沐浴更衣。她躬身对着铜镜拆解发髻,问里间准备热水的祝昀:“你和表兄都聊了什么?可是白家寿宴的事?”

祝昀试过水温,按照她的喜好撒了花瓣,打起帘子出来:“算是。”谈话内容他不欲提,至少今夜不提,好让洛嫣能睡个安稳觉。于是转移她的注意,说道:“我帮你洗。”

洛嫣飞快撩他一眼,犹犹豫豫地开口:“客人们还在呢。”单纯的亲吻都要闹出羞人动静,更何况,祝昀动情后十分恶劣,总揉弄来揉弄去,非要她颤着嗓音叫出声才肯停歇。习武之人耳力超群,木质房门也不隔音,她可不想被旁人听去。“不做别的。"他正经道,“就帮你按按肩,免得明日酸痛。”她一边翻找寝衣一边戳破他:“为何不能等我洗完了再按?偏要跟进浴房。”

祝昀脱下婚服,与她的摆放在一处,兀自欣赏片刻才答:“等不得。”洛嫣有心呛他几句,却见少年对着两件衣服笑得欢快,凌厉眉眼在红烛映衬下显得跌丽而温柔。

她登时意动,扑进他怀里:“这么高兴?”“自然。”

她抿唇酝酿片刻,学着祝昀直白一回,轻声道:“我也高兴,就好像美梦成真了。”

说罢,害羞得埋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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