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墙根。”&bp;白未晞的目光落在墙角。那里堆着些过冬的白菜,用稻草捆着,最上面那棵的菜帮上,有块指甲盖大的黑斑,边缘泛着青,像是被什么东西冻过。
她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指尖刚要碰到白菜,骡子突然在院外发出一声长嘶,声音里满是惊恐。
“我去看看。”石生放下斧头往外走,白未晞跟在后面,眼角的余光瞥见灶台上的陶碗,刚才那圈白霜不知何时扩展开来,沿着碗沿爬下桌,在青石板上凝成一道极细的冰线,正往墙角的白菜堆延伸。&bp;院外,老黑正对着柴草垛刨蹄子。那柴草垛是石生昨天刚码的,码得齐整,此刻却有几根柴禾斜斜地掉在地上,断口处异常平整,像是被硬生生咬断的,断面上凝着层透明的冰壳。
“这牲口今儿不对劲。”石生想去牵骡子,刚走两步,脚下突然一滑,踉跄着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白未晞注意到柴草垛后面的雪地上,有串奇怪的脚印。那脚印很小,比孩童的脚还窄,深深浅浅地印在雪上,每个脚印的边缘都结着层薄冰,却看不出是兽是禽,更诡异的是,脚印到柴草垛前就断了,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是啥留下的?”石生也看见了,皱着眉挠头,“山里的狐狸?不像啊。”&bp;白未晞没说话,目光扫过柴草垛顶。那里的雪比别处薄,隐约能看见几根黑色的鬃毛,不是骡子的,骡子的毛粗硬,而这些鬃毛细得像丝,沾在柴草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着冰。
她凑近闻了闻,那股河底淤泥般的腥气更浓了。
“月娘,你家柴草垛是从哪砍的?”白未晞突然问。&bp;“东山坳啊,”月娘的声音从屋里传来,“石生说那边的柴干,好烧。”
山坳?白未晞想起骡子最早就是对着山坳方向不安的,石生的手、灶上的霜、奇怪的脚印、山坳的柴草……
她直觉有东西来了,就在附近。可她感受不到丝毫阴邪之气,那东西像裹在层看不见的壳里,把所有的恶意都藏得严严实实,只漏出些细碎的痕迹,像在试探,又像在戏耍。
“石生,”白未晞的声音很稳,“这柴草别用了,先搬到院外去。还有,最近别去东山坳砍柴了。
”&bp;“咋了?”石生不明所以。
“未晞说不去就不去!”柳月娘接话道。
“骡子给你们留下。”白未晞出声道,“雪来的急,那边只有一面棚墙。”
“成,这边的棚子是三面有墙,暖和些。”
白未晞点头,她没说那奇怪的脚印,也没提石生手腕的寒意,有些事,在没头绪之前说出来只会添乱。
离开石生家时,雪下得更大了。白未晞回头望了眼,石生正抱着柴草往院外搬,柳月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块布,大概是要去擦灶台上的霜。风卷着雪粒子扑在脸上,那股腥气若有若无的弥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