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瑞尔艰难地微微撑开一只眼,抓住了面前没来得及收回的苍白冰凉的手腕。
“手冷吗?”她贴心地施了个保暖咒,想了想,又取下自己的围巾,用变形咒变出了一双手套递过去。
“我还以为世界马上就要毁灭了。”过了一会儿,里德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哦。”米瑞尔遗憾地打了个哈欠。
睡意啃食着她的皮肉,眼前的色彩如同挂在礁石上的破烂渔网般被海浪击打得支零破碎。
“对了,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的一个约定吗?”她抬起被吹得干涩的眼皮,语气随意地问道,“我会在圣诞节这天把你打晕,灌上迷情剂,丢到你的后援会里最厉害的那名女士的床上。为了不遭受此等屈辱,你允诺要给邓布利多教授说媒。那么说媒成功了吗?”
“……”
仿佛从他瞬间僵硬的表情中察觉出了什么,米瑞尔遗憾地继续说道,“如果没有成功的话,我就不得不执行原有计划了。你知道的,我从不食言。”
“如果你敢做出这种事,我一定会让你终生后悔莫及。”里德尔迅速沉下了脸。
尖锐的杀意让米瑞尔打了个清醒的激灵。在交界地滚出来的战斗素养强迫她自发将身体调整为最佳状态,勉强从黏腻的睡意中脱离了出来。
“为了挽救你玻璃般脆弱的自尊心,同时兼顾不毁掉我自己的诺言,后来我想了一个好方法。我加入后援团,成为了那群小姑娘中最厉害的人。”她歪过头,斜斜地往上方望去,“今晚就当做你属于我了。”
“你可以试试。”里德尔扯起嘴角,阴恻恻地说道。
米瑞尔再次打了个哈欠,缓缓地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对着掩埋的石砾堆召回了女巫的脑袋。
“可以,先吃晚饭。”她右手抱着脑袋,左手拽着由手套变成手铐的围巾,幻影移形回到了伦敦。
在去往别墅的道路上,里德尔试图逃跑了整整十六次,可惜大失败。
“别费劲了,好歹我也是和艾尔登兽赛跑过的战士。”米瑞尔无奈地掏了掏口袋,掏出来一个小糖罐摇了摇,“过来,吃颗糖,然后乖乖和我回家。”
“想都别想。”里德尔的魔杖尖端亮起威慑性的绿光,“如果我能在这里杀了你,邓布利多说不定还会再给我颁一个特殊贡献奖。”
“那就来练练手吧。”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也许是受到圣诞节氛围的影响,双方都默契地没有用上真正的杀伤性魔咒,于是显得格外和平儿戏的魔法远程对轰很快就演化成了米瑞尔更加熟悉的近战模式。
“让你吃颗糖,简直比给史玛拉格刷牙还难。”她将愤懑的少年按倒在充满着潮湿泥土芬芳的田野间,努力把捏着糖丸的手往生蚝一样紧闭着的嘴里怼。
“你——是——棕熊吗?”里德尔用力撇开头,从喉咙深处发出咬牙切齿的咆哮,“离——我——远点!”
“你别挣扎就没事了!”
“开玩笑——不可能。”
最终还是大力出奇迹取得了不容置疑的胜利。
里德尔抵着喉咙不住干呕,企图让自己吐出那颗混着几粒泥土的不明物,可是显然一切都已经晚了。小小的糖丸已经彻底在胃里安了家。
“我一定要杀了你。”他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魔杖,泄愤般甩了一道毒咒。
然而很快他就全身僵硬地捂住了嘴,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呆滞起来。
“哇哦。”米瑞尔盯着他瞧了半天,不明觉厉地拍了拍巴掌,“J皮聘和佐料笑话店的联动产品真是效果拔群。汤姆,你现在简直就像是一个真正女孩子!”
她毫无压力地接收了似乎蕴含着一千发索命咒威力的死亡视线,“怎么一副世界要毁灭了的表情,难道你其实更想来一份迷情剂?”
“你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鬼东西?”里德尔终究还是忍不住骂出了声。
“好了,消消气,效果只有一个小时。”米瑞尔抓住了又想幻影移形跑路的人,“但是如果你不乖乖跟我回家的话,我这里还有一整罐。”
“一个小时过后就教你古代魔法。”她补充道。
里德尔皱着眉头沉默下来,似乎正在经历一场艰难的心理交战。最后,他发出了千篇一律的威胁:“你要是敢欺骗我,我就杀了你。”
“沉迷看我出洋相,连魔咒都懒得躲了?”他冷着脸对着米瑞尔蔓上肩头的黑雾丢出反咒。
米瑞尔的郊区别墅里收藏着所有她觉得有收藏价值的物品。小至一支破损的儿童魔杖,大至整个夜骐的骨架,整整齐齐地排满了一面墙。
里德尔姿势嚣张地霸占着室内唯一一个沙发,一脸不爽的审视着这个神经病之家。在看到自己的日记本也四角尖尖地被挂在墙上时,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米瑞尔将女巫的头颅放在桌面上,走过来又神色奇异地盯着他看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