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和老李一声短促的、充满惊骇的惨叫!随即,对讲机里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噪音!
“妈的!”鲍玉佳头皮瞬间炸开!出事了!他猛地拔出配发的橡胶棍,毫不犹豫地扑向防爆门旁边的紧急开启按钮!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老李在里面!他不能出事!这饭碗…这饭碗砸了也得救人!
厚重的防爆门在液压装置驱动下缓缓滑开一道缝隙。浓烈的血腥味和一股刺鼻的、类似乙醚的气味猛地涌出!鲍玉佳刚冲进去,眼前的一幕让他血液几乎凝固:老李瘫倒在血泊中,胸口一片可怕的塌陷,生死不知!王经理倒在不远处,脖子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眼睛瞪得溜圆,已然气绝!那两个“助手”正站在一排打开的保管箱前,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闪烁着幽绿光芒、只有保温杯大小的圆柱形容器,正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那个厚实的银色手提箱内!容器里的东西看不真切,但散发出的幽光和那股非自然的冰冷气息,让鲍玉佳瞬间联想到最恐怖的科幻片!
“不许动!放下东西!”鲍玉佳怒吼着举起橡胶棍冲过去!他知道自己面对的很可能是亡命徒,但军人的血性和对老李的担忧压倒了一切!
那个拿着容器的西装男猛地回头!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情感!他根本没把鲍玉佳放在眼里,只是对同伴使了个眼色。另一个西装男闪电般从怀里掏出一把装着消音器的手枪!
“砰!”一声沉闷的枪响!
鲍玉佳只觉得左肩像是被大锤狠狠砸中,剧痛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橡胶棍脱手飞出。视野瞬间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清理干净!”开枪的西装男声音毫无波澜,枪口转向了地上呻吟的老李。
完了…鲍玉佳绝望地闭上眼睛,剧痛和失血让他意识模糊。他仿佛看到两个孩子哭着要爸爸,看到妻子绝望的脸…自己这微不足道的一条命,就要交代在这冰冷的金库了…
就在这时!
“警察!放下武器!”一声雷霆般的爆喝在防爆门外炸响!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鼓点般逼近!
淮南市局的支援,在鲍玉佳那无声的警报发出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
枪手脸色剧变!他毫不犹豫地对着老李的方向补了一枪,然后和同伴抓起银色手提箱,如同鬼魅般冲向保管库深处一条标着“紧急疏散通道”的狭窄小门!
“追!封锁所有出口!保护人质!”冲进来的特警队员迅速分成两队,一队查看鲍玉佳和老李的伤势,一队紧追两个枪手而去!
鲍玉佳被特警队员扶住,鲜血染红了他深蓝色的制服。他忍着剧痛,用尽最后的力气指向那条小门,嘶声道:“箱…箱子…绿…绿光…他们要…运走…”
上海市崇明岛,陈家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略显陈旧的输液室里,带着一丝慵懒的暖意。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老人特有的气味。护士曹荣荣穿着洗得发白的护士服,正小心翼翼地为一个头发花白、眼神呆滞的老太太调整输液速度。老太太叫赵阿婆,是曹荣荣负责的居家养老对象之一。
“阿婆,今天感觉好点伐?心口还闷不闷?”曹荣荣轻声细语,用毛巾擦了擦阿婆嘴角流下的一点口水。赵阿婆只是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她的痴呆症越来越严重了。
曹荣荣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忧虑和疲惫。她三十岁出头,圆脸,眉眼间带着江南女子的温婉,但长期照顾失智老人和微薄的收入,在她眼底刻下了深深的倦意。她弟弟曹小军,原本是个聪明活泼的大学生,两年前参加了长青基金会赞助的一个“免费脑部健康筛查与潜能开发”项目后,整个人就变了。一开始是精神亢奋、失眠,后来变得暴躁易怒、记忆混乱,如今也像赵阿婆一样,眼神空洞,生活无法自理,被诊断为“早发性阿尔兹海默症”。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曹荣荣柔弱的肩膀上。
她收拾好输液器械,准备去下一个老人家。刚走到护士站,就听到两个年轻护士在小声议论:
“…听说了吗?昨天送来的那个吴老头,又犯病了!在病房里大喊大叫,说什么‘脑子里面有齿轮在转’、‘绿光’…怪吓人的!”
“唉,又是这样。他儿子说,老头子半年前也参加过那个什么基金会的免费体检,回来没多久就开始不对劲了…”
“你说…会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啊?最近这种‘痴呆’的怎么越来越多?还都挺突然的…”
“嘘!别瞎说!让人听见!基金会可是给咱们捐过不少设备呢!”
齿轮?绿光?!
曹荣荣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这两个词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弟弟曹小军在神志偶尔清醒的碎片时间里,也曾嘶吼着“齿轮在咬我”、“绿色的火在烧脑子”!她一直以为那是弟弟精神错乱下的胡言乱语!难道…难道不是?!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她想起弟弟发病前,后颈靠近发际线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