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郑国强那本染血的工程日志一起,重新放回抽屉最深处。他合上抽屉,转动钥匙上锁。
然后,他拿起笔,看向陈默递过来的文件,声音恢复了日常的沉稳,却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源自灰烬深处的重量:
“放这儿吧。另外,通知国际司法协调处,关于‘超企业实体穿透性监管框架’实施细则的第三次多边磋商会议,我方提议提前到下周。那份基于‘凤凰’技术路径逆向推导的‘高危技术熔断清单’草案,让他们务必在会前反馈意见。”
“是!检察长!” 陈默精神一振,迅速记录。
洪学友低下头,开始批阅文件。阳光落在他花白的鬓角,落在他握着笔的、骨节分明的手上。那双手,曾握过枪,签过引渡令,捧过至亲冰冷的骨灰,也曾焚毁过足以重构世界的权柄。
此刻,它们稳定地握着笔,在寻常的司法文件上,落下一个个代表着秩序与责任的签名。
窗外,清源大桥车流如织,阳光普照。
灰烬已沉入深海。
而法典的光,无声地流淌在每一道需要它照亮的新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