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人物而今连几个功夫稀松的和尚都对付不了?简直莫名其妙,岂有此理,名不副实,废物至极!
孟九心里骂的难听,只是到底不能带着半件任务回去交差,便只得随着继续追击。好在几人终归有些手段,不多时便发现了踪迹,而几个僧人本不擅武功,又在负伤之下奔波千里,很快便皆毙了命。
这里头却是没有孟九半分功劳的。她自己的活早已干完,若非任务未完不好独自回去交差又怎会奔波这么一趟,且这几个半死不活的和尚又有甚难除,便隐于暗处并不出手。
她年纪虽小,经事却多,心思甚深,晓得二位同僚一时疏忽叫几个僧人跑了,面上本就难看,也惧怕神殿问责,若此刻孟九再行插手,只怕反叫二人对她生嫌隙,故而有意落后半分,不曾争先。
那两兄弟也松一口气,他二人年近三十,侍奉神明甚为虔诚,多年来不敢懈怠。
原道孟九年不过十二,近两年方在教中崭露头角,此番挑动朝局用的也是些心机手段,不过凭借些机巧花招竟能与他二人同列,心里存了些轻视。
谁知此女随他们追击千里竟轻轻松松不落下风,赫然已是内力心法有成,绝非什么花架子,不由收了轻视,只怕她若再要争先,他二人也难讨得好处。
谁知这女孩儿倒也乖觉,并不出手,正和他二人的意。
眼看任务已了,几人总算舒口气,恰逢天色已晚,便将几具尸体远远挪去一旁,原地生火休息,只待明早割了头颅便可回去交差。
无头尸身自不用管,这大漠之中多的是马贼。大漠匪帮有个习俗便是杀人割头,以头颅作塔引火祭祀。
这事儿常在大漠行走的商帮旅人都有所耳闻,故而这无头尸就算叫人看见了也无甚大碍,不会算到天山头上。
圣教的神明自是一如既往的光明圣洁,垂爱世人。
这一觉却睡出了岔子。
原是这几个僧人中有一个领头的,乃是被一刀刺入后心而死。
心脉重穴,被一刀刺穿,本当立时死透。
谁知密宗有一秘术,可逆转经脉闭住要穴,原是修那生死禅用的。
这僧人借此秘术,刀尖入肉时便将心脉旁移半寸,又立时闭住了脉搏,叫人以为他已死,实则并未伤及性命,待孟九三人放松警惕夜间休息时便偷摸起来溜了。
更要命的是,这僧人怕这几人醒来追上,又将一种佛香抛入了篝火,这佛香有安神之效,必能叫几人睡到日上三杆才醒,临溜走前还偷了几人行李中的通关令牌。
待得孟九几人翌日醒来,发现令牌与尸体尽皆不见时,皆如冷水淋头。
且不说任务未完成是个什么罪责,令牌丢失可是实打实的死罪。
那令牌由黄铜铸成,不知掺入什么其他金属,通体呈一种青灰色,一面雕着连绵雪山,另一面正中以西域文刻着”光明圣教“几个字,四周围绕教中密符围成的图案,入手微沉,刀剑难伤。
这东西接任务时由神殿发放,任务完成后即刻便要交还神殿,极难仿制,能使得持有之人在天山下的势力范围通行无阻。
若那僧人拿着这东西叫懂行的看到了,等于立时昭告天下圣教所为,这能掀起多大风浪不说,叫神殿知晓,他们几人是必死无疑。
几人此时已是一根藤上的蚂蚱,若无法将事情办圆了,都得遭殃,当下便一路追踪。
大漠虽难寻踪迹,可人总要补给,那僧人又不是骆驼,但凡活着必然要补充饮食水源的。
循着补给之所一路追下来,孟九几人便追到了中原地界。
这也是万幸,中原之地识得西域文字的并不多,那天山令一时是安全的。
这僧人也算个人物,将堂堂圣教刺客玩弄于掌中数日,他有几分聪明,晓得中原不在天山势力范围内,天山也素来不愿与中原交恶,多半不会追来。
只是他到底对自己笃信太过,且估错了形势,不晓得天山令的份量,故而入了关便放松了警惕,在关内外交界处一个小镇被抓了个正着。
抓到第一件事便是搜身,两个大男人搜身之时孟九略落后几步。
她这几日几经波折,疲于奔波,并无机会换洗,眼下自是灰头土脸,狼狈至极,心中早把眼前三人都骂了千万遍,眼见人已追到也懒得再管。
不多时,从那僧人身上搜出了天山令,三人皆松一口气。
孟九接过瞧了瞧,收于身上,点了点头,那哥哥便抽出袖里刀来,只待将这人抹了脖子往野地里一扔就一了百了。
此时变故又生,须知那僧人彼时已是奄奄一息,按说弄死他不比弄死个蚂蚁难多少,却偏偏要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又被什么事情斜插进来未死成,简直叫人光火。
斜插进来的正是李相夷的剑。
本来夺命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却架不住这把剑格挡的角度十分刁钻。
彼时刀横于颈,力随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