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一脸倔强,王宝昌撅着屁股瞬间来了精神。
爽朗的声音从门缝传来,王宝昌顾不得蹲得酸痛的腿,两步溜到门口。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薄雾,
我的锄头正叩醒大地的沉默。
钢钎在井架上突然安静,
是谁用油渍拭亮黄河的琥珀?
红砖厂房吐出白棉般的云朵,
田垄的麦浪将天空烫成金箔。
姑娘们的辫梢掠过机床,
翠鸟在铸铁与齿轮间筑巢。
测绘旗卷着柴达木的风,
芬芳从每颗饱满的谷粒迸发。
当长江把朝霞卷成请柬,
我的姓名在钢水里开出花。
看九百六十万平方的册页上,
每道车辙都在续写序章。
而我是冻土解冻的歌唱,
正随春风飘过每扇明亮的窗——
那被脚手架托起的晨光中,
有无数个我破土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