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期,硬生生刹住了前冲的脚步,如同被冰水浇头,浑身冰凉,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难以置信!
这根本不是筑基期能拥有的力量!这是……金丹?!不,即便是寻常金丹,也不可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湮灭他们所有人的联手攻击!
“逃!”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剩下的人彻底丧失了斗志,如同受惊的兔子,向着四面八方亡命飞遁!
“现在想走?”
虾仁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响彻在每一个逃亡者的识海。
他身影未动,只是并指如剑,隔空虚划。
“意剑——戮魂·千丝!”
嗤嗤嗤——!
无数道细如发丝、无形无质、却蕴含着极致“斩灭”真意的戮魂剑气,如同瞬间绽放的死亡之花,以他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爆射而出!剑气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精准地没入每一个逃亡者的眉心识海!
“呃啊——!”
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那些飞遁的身影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从半空中直挺挺地坠落,眼中的神采瞬间熄灭,气息全无。
包括那三名筑基后期的头领,同样未能幸免!他们的护体魔光在戮魂剑气面前,形同虚设!
转眼之间,二十余名暗影阁修士,全军覆没!
山谷之外,重归死寂。只有微风吹过,带起淡淡的血腥气,证明着方才那短暂而残酷的杀戮。
虾仁缓缓收手,玄黑色的右臂恢复如常,周身那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也缓缓收敛。他转过身,看向光幕之内。
七彩光幕之后,所有的青玄剑门幸存者,都如同石化了一般,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无论是弟子还是长老,包括苏茹在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极度的震撼与茫然。
快!太快了!太强了!
那让他们绝望、苦苦支撑了数月之久的强敌,在虾仁面前,竟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这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曾经需要他们庇护的虾仁师兄吗?
虾仁没有解释,他再次一步踏出,回到光幕之内。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玄磬长老身上。
“长老,宗门……究竟发生了什么?赵焯何在?”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仿佛涌动着即将喷发的熔岩。
玄磬长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老眼之中悲愤与仇恨交织,声音沙哑地开始讲述:
“自你离去后不久,赵焯那狗贼便彻底撕破了脸皮!他不知从何处得到了强大的外力支持,联合暗影阁,里应外合,突然发难!宗主他……他为了掩护弟子撤退,启动护山大阵核心自爆,与数名暗影阁金丹同归于尽……”
“……各峰长老、弟子死伤殆尽……我们这些人,是玄磬拼死,借助后山禁地残留的祖师禁制,才勉强护住,逃到此地……这半年来,赵焯和暗影阁的人不断围攻,试图打破禁制,夺取禁地深处的宗门秘藏……我们……我们只能凭借这‘残霞守元阵’苦苦支撑……”
老人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悲怆。周围的弟子们也都红了眼眶,低声啜泣起来,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之祸,如同梦魇,至今仍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苏茹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她虽然没有哭,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眼中深沉的痛楚,说明了她所承受的一切。
虾仁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有那双眸子,越来越冷,越来越深,仿佛化为了两个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
“赵焯……现在何处?”他再次问道,声音冰寒刺骨。
“他……他应该在主峰废墟……那里似乎成了暗影阁的一个临时据点。而且……”玄磬长老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与疑惑,“根据我们之前偶尔截获的零星信息,赵焯似乎在主峰之下,发现了什么……非常古老的东西,这半年来,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那里,似乎在尝试炼化或者沟通什么……”
主峰之下?古老的东西?
虾仁目光微闪。青玄剑门主峰之下,难道还隐藏着连宗门典籍都未曾记载的秘密?这与赵焯的背叛,以及他获得的外力,是否有关?
他体内的混沌晶体,在此刻,也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指向主峰方向的异样悸动。
“我明白了。”虾仁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他看了一眼残破的青铜古殿,又看了看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众人。
“你们留在此地,依托禁制休养。外面的尸体,我会处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带着期盼与依赖的脸,最终与苏茹那复杂难言的目光相遇。
“宗门的血债,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说完,他不再停留,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敌人尸骸,以及一群心潮澎湃、仿佛重新找到了主心骨的幸存同门。
苏茹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玉手轻轻抚过怀中那柄布满裂纹的秋水长剑,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她知道,那个曾经需要她些许照拂的师弟,已经一去不返。归来的,是一柄足以斩破黑暗、涤荡血海的……复仇之剑。
而她,亦将执剑相随。
虾仁的身影出现在主峰废墟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