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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残(二)(2 / 3)

长廊里,两条小腿自在地晃悠,荡秋千似的,带着她的裙角踹跹,像一只花蝴蝶。

然后她回过头,朝他笑。

他神色慌张,张口,想问:“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不是…后悔了,失望了吗?话还没问出口,耳边低沉沉传来熟悉的声音:“阿浔,你醒了?”

赵堂洲站在门边,见赵堂浔黑眸失神,恍若梦醒一般痴痴望着空无一物的长廊,他叫了他一声,倒像是吓到一般,蓦然回头,复又低下,嘴唇白煞煞的,声音沙哑不像话:

“哥哥。”

赵堂洲神色复杂,背过手:“既然醒了,我有些话要问你。”赵堂浔眼睛偏了偏,低声应是。

他自己都没察觉,若是往日,这样的时刻,他定然提心吊胆,努力周旋,不让哥哥起疑,可现下,他却如同午夜回魂的鬼魂一般,哀哀地怔楞着,脑子一片空白,总觉得身体里仿佛少了一块肉,一呼吸,便涩涩的疼痛,对哥哥,竞象有些毫不在意了。

赵堂洲微微握拳,眯眼: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吗?”

他仍旧低着头:“没有。”

赵堂洲看他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心里憋了一口气,却又发不出,目光狠厉:

“你是故意骗我?”

赵堂浔眨了眨眼,哥哥的话流进耳朵,滚了几遍,几个字都能听明白,脑子却停转了一般做不出回应,许久,他的思绪才缓缓理解他的问题,下意识想扬起乖巧的笑容辩解一番,可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想搪塞他,可刚刚开始编排,思绪又忍不住飘到别的东西上。终于,他无奈道:

“哥哥罚我吧,要怎么打我,我受着便是。”赵堂洲哑然,看着眼前低眉垂眸的弟弟,明明还是那个人,却总觉得不一样了,他心里涌上一股失控的恼怒,怒极反笑:“阿浔,哥哥从前怎么把你带回来教养你,你都忘了吗?”“你若是想争想抢,大可直言,何必如此遮遮掩掩,你的心,早就不在慈庆宫了吧?”

他淡淡皱眉,轻声:“我没有。”

赵堂洲垂眸,眉毛气的微微发抖。他把赵堂浔接回来的时候,他不服管教,像是一只狼崽子,谁只要靠近他,他就恨不得给谁一口,后来,毕竞是小孩,恩威并施,他开始把自己奉如神明,他拿捏了他的软肋,每每只要质疑他对哥哥的衷心,他害怕被丢下,所以诚惶诚恐,很是可怜。而如今,一句淡淡的"没有"脱口而出,赵堂洲再次看他神情,茫然却呆滞,竞然如此不放在心上。

“我给你的鞭子呢?”

赵堂洲声音低沉,很有穿透力,孟令仪端着药,刚刚绕过前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心知二人定然有一番争论,不过料想,按照赵堂浔这样哥哥杀了自己都能给他递刀的性子,定然软声软气哄着,何至于闹成这样?她先是配合其他太医给他配药,看着他一身的伤被料理好,想着最后来瞧他一次,自己便趁他没有醒来离开,可不想,竞撞上这一幕。她放快脚步,进了门,只见两兄弟站在门廊下,赵堂浔只穿了薄薄一件长衫,脸色煞白,乖巧又失神地低着头,露出的手腕伤痕刺目,微微颤抖。这样的冷天,他刚刚醒过来,出来吹什么风?他低着头,苍白细长的指节缓缓去拿系在腰间的鞭子,孟令仪看着他动作,皱起眉头,这又是要干什么?

冷风中,赵堂浔动作迟疑,却像是有所感应似的,缓缓抬头,两人视线隔着寒风遥遥相遇,一瞬间,他似乎没料到会看见她,神色茫然,像是在确认是不是做梦似的,神情难得一见的温和和欣喜,可很快,他又咬住唇,偏头,眼神闪躲,似乎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喜悦是错觉。

孟令仪还没来得及回味,便见赵堂洲不耐地夺过他腰间的握柄,将鞭子抽出来,他力气太大,赵堂浔大病初愈,被这股力一推,连连后退几步,撞在门上,止不住地咳嗽几声,勉强站起来。

赵堂洲握着鞭子,语气威严:

“阿浔,你用哥哥给你的鞭子,是为了给哥哥一个教训吗?”赵堂洲甩了甩手,又问:

“你还听哥哥的话吗?”

他慢条梳理抚摸鞭子,一点点向赵堂浔逼近,孟令仪眼前发黑,口中喃喃一句:“疯子。”

脑子跟不上身体,明明已经说过不会再管他,只能安慰自己作为大夫难免想保护自己的病人,她端着药,跑的飞快一一赵堂浔目光看着哥哥手中的鞭子,背脊紧绷,下一瞬,眼前一晃,竟然被一个鹅黄的身影挡住。

“太子殿下,您这是干什么?”

少女声音发颤,嘴角扬起僵硬的笑,一只手端着药,滚烫的药汁却已经泼了一手,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将身后人挡住。“您就算想和十七殿下切磋武艺,等他好了也不迟呀。”赵堂洲面色阴沉,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孟令仪,以及一副自然而然的防御架势,仿佛他们才是一起的,他这个哥哥,倒成了外人。他冷笑:“孟小姐,你这是何意?”

孟令仪心里恨他恨得牙痒痒,面上只能不伤和气地周旋:“我能是什么意思呀,陛下让我来治病,要是治不好,项上人头不保,殿下,我胆小怕事,您有什么要发作,等我先把十七殿下治好,给陛下交差,如何?”

赵堂洲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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