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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梦(六)(2 / 3)

烧,在这愤怒中,又夹杂着一股屈辱。

“我?我怎么了?你没话说了吗?你除了逃避,你还会干嘛?被我说中了是吗?我就知道!我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你为什么就是不行呢?啊?你但凡动脑子想一想,你哥要是真的爱你,真的对你好,知道你腿好了,他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打你呢?为什么!?”

孟令仪的话噼里啪啦砸下来,赵堂浔眉头拧的越来越紧,心里的弦被拉紧,正要爆发,她接连不停地语出惊人:

“不,你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知道你哥根本对你不好,但你不敢承认,所以你才不敢告诉他,不仅不敢告诉他,宁愿自己快死了,也要背着他干这干那,还要串通我一起替你遮掩!明明人家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而你呢,你还这么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地讨好人家!你,真可笑!”她说完,心里淤积的气猛地一下散了,她说他,又何尝不是说自己,人家天天对自己冷脸,自己却不争口气,这样可笑地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不过说出来,忽然也没那么难受了。

她抬头看着她,气喘吁吁,紧绷的脖颈缓缓松弛下来,她以为他会因为被她戳中死穴,恼羞成怒,和她大吵一架,那她也并不怕,她可以一遍一遍说服他,也好过看他受这样的窝囊气。

可他方才因恼怒而颤抖的眼睫却平静下去,看着她的时候只剩下淡漠,甚至嘴角还挂上了几分自嘲的笑意:

“是,你说的对。”

他低下头,声音沙哑:“我就是如此可笑可悲,所以,可以让开了吗?”他没忍住,咳嗽了几声,又克制地闷在胸腔里,垂着头,漠然地看着她,静静地等着她的答案。

孟令仪心里忽然一阵酸楚,她又想劝他几句:“你倒也不必如此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有没有可能,其实你误解你和你哥哥.…“孟小姐,”他打断她,声音轻微:“我很累,让我回去,行吗?”孟令仪的话梗在喉中,嘴唇张了张,鼻头有些酸:“你还好吗?”“无碍。”

她眨了眨眼,眼里有隐约雾气,低下头:“可是昨晚我们.…“我不记得了。”

她哑然抬头,喃喃:“可是昨晚不还好好的吗?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已经...她以为,他昨晚是特意来陪她的,她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更进一步了。“我先回去了,夜寒风高,孟小姐也早点回去吧。”他礼貌又疏离地笑了笑,绕过她往回走。

这次,她没有拦着他,他也走的很慢。

孟令仪后知后觉,她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她跟在他后面,踩着他的影子,半响,又是闷闷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忽然这么冷漠?”

她低着头,等了半天,没有听到他的回复。他走在她前面,她的脚步声很轻,几乎听不见,但他能看到,她的影子和他的重叠在一起,穿插勾连,缠绵不休。在黑夜里,他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和另一人如此相近,此进彼出,宛若一体,也只有这样的方式,他那些不该有的妄念得到了片刻的欢愉,一丝畅快和眷恋在幽微之处潜滋蔓长,等他慌忙察觉,却已经沉溺其中。

为什么呢?

他捏紧手心,眼眸微闪,悄悄上前半步,让他的的影子和她的错开。他真是疯了,才会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伤口袒露在她面前,才会任由她一次又一次破开他的防线。

她说的没错,她真的看透他了,至少看透了其中一点。他真可笑。

他真可悲。

她就这样跟着他,跟了一路。

等他到了冷竹苑门口,她还想跟进去,门口的侍卫却一把拦住了她。孟令仪看着他快要消失,抓紧时机,说了最后一句话:“其实我今晚来,是来和你告别的。”

他身形顿住,依旧背对着她,但她知道,他在听。“我哥哥.…”

她的声音哽咽,她顿了顿,努力压抑住哭腔,眼里的身影却只剩下一个个光点:

“我哥哥说我必须回去,三日后便会来接我,我…我要回扬州了。”扬州…扬州离这里并不远,赵堂浔心想。

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想走,却提不起劲,听着她的声音,空茫一片,眼前却浮现出她红红的眼,红红的鼻子,红红的眉毛,红红的下巴。爱哭鬼。

“可是,这次回去,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她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

“我哥哥很生气,一直骂我,我爹娘肯定也要骂我一段日子的…”“骂我就骂我吧,我也习惯了,可是…你说,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她抹了一把眼泪,被人死死堵在门口:“我在京城光惹麻烦,这下好了,惹了一个大麻烦,我恐怕再也来不了,我…我还不想走.…”庭院中,月光如水,一道门将两人隔开。

月光流淌在赵堂浔身上,他半边脸被映照得明亮。扬州和应天不过一日车程,不过她哥哥说的对,她不该待在这里,不该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他身上,她的难过和泪水不过是小孩心性,待过了一段日子,她就会恍然,她当初选择来这里,才是一个后悔的抉择。至于会不会再见?会与不会,又能如何?

不见更好,本就不是同路人,又何苦纠缠。百川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便见赵堂浔脸色惨白站在院子里,旁边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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