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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绪微梦(五)(2 / 3)

体,和他说再多也没用,于是换了一个说辞:“太子殿下把您带回东宫,就是盼着您能平安喜乐,他若是知道殿下这么不爱惜自己,定会很难过吧?”

赵堂浔眼睫颤了颤,勾起讽刺又愠怒的笑。

在乎?没有人在乎他,更遑论...哥哥。

他心底生出一股厌恶和抗拒,冷声道:“孟小姐说的是,劳烦您走这一趟,百川,还不护送孟小姐回去?”

话音未落,她却已经蹲下来,拉过他的手腕:“我已经和太子妃娘娘说过了,每日我都会来例行诊脉,我是一个大夫,看见伤口不包扎便会难受,恕难从命。”

赵堂浔紧紧抿唇,想要抽回手,却被孟令仪握的紧紧的:“别动,我要给你上药。”

他冷冷一笑,出口的话带了警告的意味:“这样公然抓着男子的手,就是孟夫人教给孟小姐的规矩吗?”

孟令仪蹲在他身前,头发上悬挂的流苏晃来晃去,一张小脸上的神色固执:“我确实没有什么大家小姐的风范,让殿下见笑了。我是一个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若是就这样放过去,才是我的不是了。”

赵堂浔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仍由她摆弄,盯着她的眼睛却很冷,不知在想什么,孟令仪却浑然不觉。

他的指节又长又细,每一个关节上都带着淡淡的淤青,明显是曾经受过刑的痕迹。

她先是用帕子轻轻帮他手上的血擦干净,捏过骨节时,他下意识地颤了颤。

孟令仪的手顿住,颇为纳罕地抬头冲他笑:“不是不会疼吗,殿下,真的不疼吗?”

赵堂浔眼底幽沉,一旁的百川看着自家殿下竟然头一次如此憋屈,恨恨地看着孟令仪,可没有主子示下,却又不敢动作,桃花则是不遑多让地瞪着百川,总觉得这人以下犯上,百川见桃花一脸不服气,转移了注意力,两人大眼瞪小眼。

孟令仪的手白皙温暖,灵巧地在他的手掌之间翻飞,时而如同先前一般吹了吹伤口,又痒又酥,让赵堂浔很是烦躁。

“孟小姐,本王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忽然道。

孟令仪顿了顿,脸上再度浮现欣喜,点了点头。

“你可曾留意那边廊柱旁的幽莲花?”

幽莲花?孟令仪从未听说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廊柱之下,小小的花盆里竟然开了一株浅蓝色的花,在这样的时节,这样的颜色,她此生未曾听闻,也未曾见过。

赵堂浔似乎对她的讶色很是满意,徐徐开口:

“此花只在西泉有,且极为稀少,因色泽为蓝,形态极似莲花,所以得了此名。起初我得了花种,倾尽心力,却如何也不能养活,后来...后来,本王得了一只颇有灵性的狸奴。”

他适时停顿,似笑非笑看着孟令仪:“孟小姐可知发生了什么?”

孟令仪摇摇头,神情好奇。

“这只狸奴死了。”

没等孟令仪问为什么,他接着道:

“大概是本王命格太硬,想必孟小姐也有所耳闻。这只狸奴死了之后,本王把尸体埋在了幽莲花的花盆里,后来就有了这样的绝色。”

孟令仪已经包扎完毕,赵堂浔抬起缠着白布的手,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孟小姐在看这样美这样奇的花时,可曾想到,这样的美丽背后是如此肮脏的罪孽。”

孟令仪张了张口,只觉得喉头干涩。

“世间之道向来如此,善良粉饰邪恶,真心掺杂假意,美好的皮囊,刨开一看...”他似乎很惋惜一般:“也不过是一堆恶心的尸骨。”

“不过,如同孟小姐这样的人,想来并不如此。”他对上她的眼睛,很温顺纯良地笑着:“孟小姐帮本王,没有别的目的,只是如同你那日所说,出自医者的善念,不是吗?”

明明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夸她,可拼在一块,她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也许...是殿下想错了呢?”

孟令仪绞尽脑汁,想要掰正他的心思。

“如何错了?”

“那么通人性的狸奴,知道主人很想要花开,所以用性命催生了这朵幽莲花,它那么美,又何尝不是狸奴用另一种方式陪着殿下呢?这么美的花,也只有这样惹人喜爱的狸奴能幻化吧?”

赵堂浔面色不变看着她,眼神沉得能滴出水:“你如何知道狸奴的想法?为他人做嫁衣,为何不怨,怎能不恨?”

“我不知狸奴如何想,但我知道我怎么想。”她说着,水盈盈的眼睛看着他:“我曾经受人恩惠,知道被施予好意是如何的体会。倘若我有一个主人,便是我的恩人,用性命去成全他的欢喜,我愿意的。”

她心里发虚,被他盯地有些没底。

他却眯了眯眼,仿佛恍然大悟:“孟小姐与常人确是不同,让本王很是佩服。”

正当孟令仪松了一口气,他却又问了:“不过...孟小姐不好奇,那只狸奴如何死的吗?”

明明他在笑,孟令仪心里陡然生出寒意。

“这只狸奴通人性,如同孟小姐一样乐善好施,有一次,井里掉了一只受伤的鸟,狸奴听到叫唤,为了看一看那只鸟,跳进去——摔死了。”

“本王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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