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闻清衍同样面色凝重。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贺楼茵敷衍的点了两下头,泄愤般将剩下的石榴踢飞。
石榴借了力,咕噜噜的往前滚去,她则一蹦一跳地跟在石榴后面,闭上眼,双手合十做祷告状:“石榴啊石榴,快点带我找到白鹤令吧。”
石榴滚了一会,撞在一个黑漆漆的大石头后被弹了回来。
贺楼茵站定在这个奇怪的长满毛发的石头前,低头打量了会,觉得有些像蘑菇,她用脚尖踩了踩,蘑菇不仅没瘪,反而往上生长了几分。
她先是觉得奇怪,但一想这里是魔源气息浓郁得令人窒息的荒墟,蘑菇长得硬些也不算什么。
她抬头看了看天,已是夕阳西斜。
晚上喝蘑菇汤吧。
……
在那把剑距离少年的脖子还有不到半寸的距离时,他终于醒了过来。
“不要啊啊啊啊啊!”
少年惊恐的尖叫声回荡在这片枯叶林中,几只低阶鸟状异兽在这震天动地的尖叫声中晕头晃脑撞成一片,“砰砰”摔落在地。
“我是人人人人啊!”
他看着悬在颈前的剑刃惊慌喊道,生怕晚了一秒就性命不保。
良久,许是剑主人良心发现,那把剑终于收了回去。
性命危机解除后,少年一个旱地拔葱将自己从土里拔了出来,三两下掸干净身上土渣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石头不是蘑菇,而是一个活人。
贺楼茵感到很失望。
她叹气说:“闻闻,我们的晚饭飞了。”
……
她到底在失望什么啊?
不止闻清衍,这位刚死里逃生的少年也是困惑不已。
少年站在十来步外,看着面前这位衣妆楚楚,一身浩然正气,绝无可能是魔者的姑娘脸上呈现一副到嘴的鸭子飞了般的失望表情,一时感到紧张,手伸到背后准备握住武器给自己一些安全感时,姑娘开口说话了。
“喂,你是谁?把自己埋土里做什么?”
少年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跟他说话,“我叫元颂,是五行庐的弟子。”摸了摸胸口,心有余悸的开始讲述他的遭遇,“我是被沙暴埋进土里的……”
他本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一阵沙暴将他卷起,再之后视线陷入一片黑暗,身体也被黄沙掩埋,他奋力挣扎好久才勉强将脑袋露了出来,不至于窒息而死。
原来是五行庐的倒霉朋友呀。
贺楼茵听完又问少年:“你是在哪里遇见的沙暴?”
他们进来这么久,可从没遇到过沙暴。
少年答:“在侠肠古道。”
贺楼茵展开地貌图观察了一下,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接近荒墟南部的揽月溪,而侠肠古道则在荒墟北部,两地相隔约三百余里。
这得多大的风能把人吹出三百余里?
“对了,我还不知道友你的姓名?”
贺楼茵从沉思中回神,立刻换上一副柔和面孔,微笑自我介绍说:“我是苍王府,周挽月。”
少年听后微微张大了嘴巴,“原来是苍王府的王姬。”
闻清衍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冷脸观看贺楼茵对这位初出茅庐的少年道者信口胡言,并连哄带骗的将这少年的家底套了个干净。
少年说了大半天,有些口干舌燥,嗫嚅了几下小声问:“请问周道友可有水?”
“有一些水果。”
贺楼茵胳膊肘捅了两下闻清衍,示意他将石榴递给少年,闻清衍扫了她一眼,瞥见她眼底藏不住的坏意,犹豫了一下果断选择助纣为虐,他拿出那苦得发涩的石榴递给少年,少年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位道者,连忙拱手作揖问:“不知这位道友是……?”
闻清衍正准备也学着贺楼茵的模样编个假名字,哄骗一下面前这个单纯愚蠢的少年,她却抢先一步说:“他是我的剑仆。”
剑仆?那不就是仆人吗?
少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看向闻清衍的目光中竟带了几分怒其不争的神情。
瞧着一表人才的,怎就甘愿为仆呢?
“她是在与你说笑。”
闻清衍瞪了眼贺楼茵,她却笑嘻嘻不以为意。谴责无效后,他只得随便编了个身份告知元姓少年,“空桑城,谢尘安。”
“原来是谢道友。”少年抱歉笑笑,似乎并未察觉出他们的谎言。他嚼了一口石榴,顿时苦得龇牙咧嘴,望向闻清衍的目光都哀怨了几分。
贺楼茵装作不知情,笑着问:“甜吗?”
少年纠结一番,硬着头皮说:“甜。”
甜得简直发苦。
计谋得逞,贺楼茵费劲压下哈哈大笑的冲动,继续对少年套话,套了会觉得这少年除了过分倒霉外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她垂眸思索一番,对少年微笑说:“天色已晚,我们准备去附近揽月溪稍作休憩,你要与我们同去吗?”又故作忧心环顾了下周围,“荒墟的夜里还是很危险的,多个人也算多个照应。”
这听起来像是个好提议。
少年没有犹豫便同意了,毕竟方才被种在沙土里当萝卜的滋味可不好受。
众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