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脑袋!都是血淋淋的大脑袋啊!”
许明等差役推着板车,从船上下来,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板车上,一颗颗头颅杂乱堆积着。
远看还以为是卖瓜呢。
围观的百姓们霎时间鸦雀无声,随即纷纷倒吸口寒气。
“额滴亲娘嘞……今晚绝对要做噩梦了。”一位汉子搓着胳膊,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废话,这接连两三天,看到的脑袋比看我媳妇次数很多,不做噩梦真见鬼了。”
“你媳妇比死人脑袋还要可怕?”
“你不要瞎说,很容易引起家庭矛盾的。”
许明他们将板车推到码头后,便笔直的站在板车旁,似乎是在展现着这次行动的战利品。
又有差役抬着大箱小箱下来。
林凡看向周围百姓,高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们,经过我们的治安府不惧凶险与天险岛海匪厮杀,全歼海匪一百三十五人,匪首刘通更是被当场伏诛,从今往后永安平稳安定,不会再有匪患作乱。”声音洪亮,传播扩散。
百姓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声浪几乎要冲破云霄。
治安府的威望如今算是达到了巅峰程度。
宁玉昂首的站在师傅身边,虽然她没动手,不……所有差役都没动手,但面对百姓们的欢呼,她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她没来永安的时候。
在别的治安府实习过,但跟这里相比起来,完全没法比。
她觉得在永安。
跟随在师傅身边,深刻的感受到了成为一名差役的荣誉感与责任感。
林凡对着周县令道:“心情是不是大起大落,很是刺激?”
“是啊。”周县令连连点头。
别提有多刺激了。
林凡笑道:“刺激就对了,我这群弟兄们拼死拼活,累得够呛,到现在晚饭都没吃,你准备怎么安排?”
周县令哪敢有半分怠慢,急忙道:“鲜味楼,您看怎么样?”
“行吧,破费了啊。”
林凡笑了笑,很快,得知消息的李典史来了,看到这些人头的时候,看向林凡的眼神,如看鬼神。虽说现在这群差役们在林凡的带领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他哪能不知道,如果不是林凡出手,就以这群差役们的能耐,能留着全尸回来都算不错了。
他……到底有多可怕啊?
李典史在心里,将林凡列为这辈子最为不能招惹的存在,如果林凡跟他往后的顶头上司发生冲突。他但凡多犹豫一秒,都是对生命的不尊敬。
夜晚。
酒楼包场。
喧闹无比。
包厢里,周县令接连举杯敬酒,林凡轻松的坐在主位,面前的碗筷旁,放着一些零食天南星,没事就嗑几个,然后喝口酒。
“周县令,今晚你先别安稳睡觉,说好的,你将请功公文写好,内容如何写,我想你是明白的。”林凡说道。
“明白,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写,一定写得漂漂亮亮。”周县令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一旁的李典史听着,心里像是被猫抓似的难受。
他原先是想捞一笔功劳的,但林凡如今算是翅膀彻底硬了,这功劳他是占不到的,可他是真的想留名。想到这里。
他试探性的询问道:“林班头,能不能让我也留个名?”
林凡道:“李典史,你觉得有必要吗?你都是已经被提拔晋升了,何必留名呢,你看我,还有我手里的这群弟兄们,这段时间来,那都是苦哈哈的,我想带着他们进步,这功劳就不能乱分了,这样子吧,下次一定带你。”
如今的功劳,他想分那就能分,他不想分给谁,那就不能抢。
李典史心中轻叹,“好吧,那下次可一定莫要忘了我。”
林凡道:“李典史,说实话,我这也是保护你,这次的行动,牵扯很广,如果将海匪造甲胄,铁冶所私卖铁锭的事情捅出去,永安现如今的官场,绝对会被大清洗。”
周县令跟李典史点头,认同。
的确是这个理。
林凡接着道:“这次在天险岛,有个家伙自称是安州镇抚的人。”
听闻此话。
两人瞳孔缩放。
端着酒杯的手猛然一颤。
镇抚的人?
怎么会有镇抚的人跟海匪们搅合在一起。
此刻,他们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脑仁一跳一跳地疼。
他们混迹官场,所求不过一个稳字。
可眼下这事,让他们胆颤心惊啊。
这不会是牵扯到造反的事情里了吧?
真要这样,可是会死人的。
李典史怕得手都有些抖了。
周县令更是脸色煞白,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林凡将两人的恐惧尽收眼底,安抚道:“没事的,没人知道那人是镇抚的人,他的脑袋已经被我绞烂,扔到海里喂鱼了,从此这世上就没此人。”
周县令跟李典史已经跟这件事情牵扯上关系。
但没人会点破。
除非他们两个自己爆出来。
周县令想着监牢里的郝飞跟曹良,这两人要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