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的人就是第二天做检讨的代表。这个方法绝就绝在,让你清楚的认识,你在班主任心中的位置到底有多低。直到你发现,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而那次,一直等到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赵梅芳都没去。高度眼镜打量了一下严亦星,说了已经她现在都还记得的话:“聊胜于无,聊胜于无啊!”
那天下午,严亦星专门查了成语词典,聊胜于无是稍微、略微的意思,用在那种情景不合语境,结合高度眼镜的语文水平和自己差不多的考量,他想表达的意思应该是——虽然你是班里的学生,可根本没人知道你在不在班里,也没人关心。
严亦星懊恼的搓了搓脸,十分痛恨今早那个为了贪睡而把闹钟点到“稍后再响”的选项。
“我们跑起来吧。”严亦星双手抓紧书包,往前奔去。
“迟到这么可怕吗?”蒲云霄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她。
“惨绝人寰。相信我,你绝对不想经历的。”严亦星郑重的点点头。
“我觉得还好啊。”蒲云霄继续追随者严亦星的步伐。
“你又没经历过,天真!”严亦星上气不接下气,但依然在奔跑。
严亦星在进校门的时候绝望地听到了上课铃声,同时也远远看到了高度眼镜正在高三那栋教学楼下徘徊,跟他在一起的还有副教导主任。
“完蛋了。两个阎王爷审判。”严亦星不忍直视前方这惨烈的景象。
“放心,我罩着你。”蒲云霄嘴角一勾。
天真!严亦星只有一个词形容他,然而为了不打破他对自己能力的美好幻想,她并没有说出来。
“你们两个,哪个班的?”副教导主任是一个小矮个子,严亦星常常觉得他长得像个□□,因为他的眼睛总是肿的。
“一班。”高度眼镜瞟了一眼严亦星,“严亦星,你这属于二进宫了,怎么,上次在台上念检讨不过瘾,想再来一遍?”
“没有......”严亦星将头低下,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你呢?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高度眼镜又往蒲云霄那边瞟了一眼。
“一班,蒲云霄。”
“真行!都是一班。”肿眼睛拿起笔在纸上记下两人名字,“去吧,最里面那间。”
他们是迟到里面最早的一批,阶梯教室里面空无一人。随即外面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严亦星展望了一下自己即将面临的画面,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蒲云霄看了一眼她,找了个座位坐下,低声说:“很快,别急。”
“再快也要下了早自习。”严亦星摊摊手,坐在他的旁边,“还有半小时,等着吧。”
下一个进来的是一个女生,吸引严亦星注意的是她穿的露肩连衣裙和一个标准丸子头。一个好看的丸子头是需要特别的技巧和充足的时间的,严亦星曾经照着网上教程学习扎丸子头,扎出来不是太贴头皮就是太过爆炸......最后以手臂太酸而宣告失败。这个女生的丸子头蓬松得恰到好处,完美展示出头包脸的效果。
就在严亦星仔细研究起这丸子头的扎法时,这女生径直走到蒲云霄身边坐下,她侧过头看见了严亦星,上下打量了一番,笑了。不知怎么,严亦星从这笑意中嗅出了一丝轻蔑。
“严亦星,你又迟到了?”丸子头低头理了理连衣裙。
“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严亦星眼睛一眯,也学着丸子头的样子打量起她来。
“高一的时候,我们古代乐器研究协会组织节目参加元旦晚会,你在后面吹葫芦丝,我......”丸子头顿了顿,露出得意的笑。
“哦,是你!”严亦星一副顿悟的样子。
“想起来了!”丸子头睁大眼睛露出笑意。
“没有!”严亦星冲丸子头憨憨地笑,“那次演出参演人数太多,哪里都记得!”
“我弹古筝!你们都是给我伴奏的!”丸子头不耐烦地说道。
“哎哟喂!我怎么记得当时会长说的是群奏,哪有什么谁给谁伴奏的说法!”严亦星白了一眼她。
“那我也是在舞台最中间的那个,哪像你在舞台的最角落,聚光灯都照不到你!”丸子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不无得意的说。
“你还会葫芦丝啊?”坐在两人中间的蒲云霄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我也学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