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1 / 3)

这是零零上大学后,我第一次来她的城市。这里交通方便,风景也好,零零的学校离中山陵和钟山风景区很近,所以我和零零昨晚决定今天早上去紫金山看日出,然后在景区里逛一逛,再晚些去她的学校看看。

山顶风大温度低,零零穿了件薄外套还冷得直发抖,我包里有衣服,但我没拿出来,把她抱进了怀里。

日出有多灿烂壮美我都不记得,但和零零一起被第一缕阳光沐浴时,我好幸福。

————周叙白日记

“该带的装备我都准备好了。”凌知雨扒拉自己的背包,絮絮叨叨,“手电筒,纸巾,水,一些零食,我的药,还有……你的日记本带了吗?”

“这些我都有准备,你轻装简行。”周叙白把凌知雨的背包放到一边,把她需要的东西塞进自己的背包,然后把药瓶递给她,“随身携带,如果中途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停下叫我,不要逞强。”

“拜托周叙白,你再这样关心我我就要怀疑你喜欢我了。”凌知雨望着周叙白皱起的眉心,习惯性把耳机跨在脖子上,“安啦,我会注意的。”

出于谨慎,两人在临行前最后确定一遍要带的东西,在凌晨三点半,启程夜爬紫金山。

这趟旅途比凌知雨预想的要吃力,夜晚的上山之路比白日难了不止一个等级。黑暗像蛛丝织成的大网,把他们包裹住,还吞噬了这条路上所有的光线。没有路灯的山路,他们只能靠周叙白手机自带手电筒的光一路向上。

凌知雨怕黑,好在身旁一直有周叙白节奏稳定而不急促的呼吸声,路边草丛里喳喳作响的小昆虫,还有偶尔健步如飞,嬉笑路过的大学生,让这个充满黑色的夏夜莹润着别样的温情。

“喂,周叙白,你今天还记得我吗。”凌知雨故意歪头问。

“我的记忆没有那么差。”周叙白似乎是笑了声,凌知雨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声音的尾调听起来,他是在笑。

周叙白弯腰从路边捡了根前人留下来的粗树枝,劈下上面的毛刺,递给凌知雨:“暂且当登山杖,省力。”

凌知雨接过来,学着周叙白的模样去借它的力,果然再走上山的坡时友好很多。

凌知雨:“怕你不记得,我今天还是红头发哦。”

周叙白:“难道你还有其他颜色的?”

“那当然了。”凌知雨微微气喘,声音傲娇,“我的行李箱里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一整个彩虹系列!”

凌知雨和周叙白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从头发颜色聊到南京湿热的六月,从鸭血粉丝汤聊到科巷的牛肉锅贴。大部分时间都是凌知雨在说,周叙白偶尔应和几声,两人走走停停磕磕绊绊,终于在日出之前到了山顶。

今天山顶的温度不像周叙白日记里写的那样冷,湿度不大,温度适宜。凌知雨热得把外套脱了系在腰间,拽着周叙白站到最佳观赏点。

太阳隐没在远方的地平线下,隐隐有光从那条分割光与暗的线内泄出。周围有许多游客和组队来的大学生,三五成群地欢呼雀跃,还有人在倒数拍照,好不热闹。

“我记得上山路上听人说中山陵对面好像是一所大学,是你日记里写的那所吗?”凌知雨伸了个懒腰,趁着周叙白低头翻看时把干呕的恶心劲压下去。

“是,那是零零的母校。”周叙白确认后,把这本日记放进背包夹层,“日记里有写详细的位置,卫岗一号,就是那里。”

“哇,那这些学生应该有一部分是她的校友。”凌知雨踮起脚张望,“没准会有认识她的学弟学妹。”

“也许。”周叙白言简意赅。

“太阳出来了!!!”随着大学生们的惊呼,凌知雨和周叙白的目光同时落在遥远的天际。

天空中的暗色尽数被喷薄的阳光吞没,温暖而耀眼的金色分布在太阳周围,众星捧月般,温柔而有力地一点点把太阳托举到天空之上。

壮美,惊叹到让人失语,情不自禁想在大自然的力量中落泪。

凌知雨:“周叙白,你知不知道‘和光同尘’这个词?”

周叙白:“要看怎么理解。如果成词语本身来看是指‘不露锋芒,与世无争’的意思,但如果从道家和佛家来讲又是不同。”

“停停停,太有文化了。”凌知雨笑着摆手,“我只是从字面意思上来看,眼前的美景就是‘和光同尘’,耀眼的光和漂浮的尘埃混在一处,处处和谐,美不胜收。”

周叙白颔首:“很妙。”

身边有情侣在第一缕阳光下拥吻,有好朋友嘻嘻哈哈勾肩搭背,一起和刚上班打卡的太阳合照。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里,只有凌知雨和周叙白像两根没有情趣的电线杆,在最好的观赏位置孤零零地伫立着。

凌知雨从日出带来的震撼中侧头,看见周叙白的眼眸里的黑色被金色一点点渲染,整个人也被阳光镀上一层温暖的边。

“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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