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塌掉的甬道外,仑进忠正对着堵着他们去路的乱石拿着剑一顿劈砍,无能狂怒……
他们之中虽也有几位被这石头砸伤,可比起被巨石压住,生死未卜的安一缓,他们这里的情况实在好得太多……
仑进忠忧心安一缓的安危,不顾底下人的劝阻拿起炸药包便要将这石头炸开……
在他埋好火药预备点燃之时,一块突如其来的石子将他手上的火折子打落……
他的身后,缺席的连天风风火火地走进,而他的身后还跟着数名侍卫,招弟也赫然在列,而那些侍卫手下正反手押着几名穿着黑衣眼神阴鸷的青年人。
“老仑,你可千万不能做这糊涂事啊!这处洞穴哪还经得起你这么一炸!只怕顷刻便要塌了,到时不仅我们这些人就连将军也都得埋身此处!”
仑进忠一见着他,满腔的怒火顿时找到了倾泻口,抡拳当空向他的胸口砸去,“奶奶的!你还敢提将军!他交代给你的事儿你便是这样完成的?!若不是因为你无能,将军怎么会被困在这里,生死难料!”
连天也心怀愧疚,因而面对仑进忠砸向自己的这一拳他躲都未躲,挺身硬生生地挨下,闷哼一声接连向后退了数步后方才稳住了身形,脸上却是一片煞白……
仑进忠犹不解气,抡起拳头还要上前,却被招弟拦住,“仑将军,是我们一起的过失,你要打的话连我也一起打吧!”
仑进忠见此冷笑连连,“你不过就在将军面前伺候了几年而已,你当我就不敢揍你了?就凭你这小身板连我一拳都挨不住!”
连天担心仑进忠再冲动坏事,忙忍痛上前拦道,“老仑,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群人我都已经按照将军的吩咐抓住了,只等我们将将军救出,无论是我们还是那群心怀不轨之人都任凭他发落!”
“救出?!你说得倒轻松!怎么救?如何救!”
连天沉思片刻后摸着下巴道,“这处山洞摇摇欲坠,再不可强行将这堆乱石炸开,而今的上策还得是最原始的办法,那就是派人一点一点地将这些石头搬开……”
“搬开?”仑进忠面露讥讽,“这便是你的上策?那洞里没吃没喝,还有一群杀人都不见血的毒虫子,你有时间在这一点一点地搬石头,将军可没有时间陪你一点一点地耗在这里!”
“只怕等你将石头搬完了,将军就算不被虫子咬死,饿都要饿死了!”
招弟心中虽也急得不行,可他此时却不像仑进忠一般完全丧失了理智,他略一沉呤后,方道,“我倒是赞同连将军的方法……只是也略微保险了一些……”
“我跟在将军身边多年,深知他的品性,以他的性子绝不是个坐以待毙,听天由命的软性子……这山洞极大,焉知在将军被堵住的那边就没有别的出口……以将军的聪明才智,难保已经找到了出口,正想着怎么才能与我们会和也说不定呢!”
仑进忠听得心下一安,对这平日里跟在安一缓身后素不起眼的招弟也多看了几眼,“那依你来看呢?”
“不如我们就兵分三路,其一便就由连将军带人留在这里搬开这些石头,其二则由我另带一人沿着这山路上去看看这山洞是否还有别的出口,其三,仑将军善于严刑审讯,无论是多严的嘴到了你的手里都能撬开几分,我与连将军抓到的人都交给你了,他们是布下这个陷阱的人,嘴里自然大有东西可挖……”
仑进忠眼神向后一扫,略过那一众低头跪地的男子,最终落在位于最后,手脚都被套住铁链的苗影身上,目光阴鸷地咧着一口黄牙嘿嘿一笑,“你小子就放心好了,这些人落到我的手里,肚子里的那些东西若不全抖落出来那便算我失职!”
位于人群最后的女子似听见,抬眸向仑进忠看来,还不知死活地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招弟沿着他的视线向后望去,“这女子该是他们这群人的首领,我与连将军便是为了抓她这才耽误了时间,让他们有机可乘点燃了火药……”
“这样更该好好招呼她才是了,事不宜迟,咱们各自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去做吧,这里就交给连天,咱们点几人随我们出去”
连天却抬手拦到,“这些人也不用都审,左右这些小喽啰知道的也都差不多,不如就留下几个随我在这搬石头,也能添点人手……”
仑进忠点头同意之后,招弟还要再说却被连天略过,兀自从那群俘虏里点了数人。
三人就此各司其职,四下忙碌起来……
时间已至黄昏,绚烂的夕阳在幽静的深谭下铺了一层金黄色的绚丽锦缎,较之深秋的将要丰收的稻谷还要艳丽几分……
洛黄倚在安一缓的肩上定定地望着面前的落日投在深谭之中的余晖,心下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其实就这样待在这里跟你过一辈子也是不错的……”
“那谭里的鱼可倒霉了,子子孙孙都得被你给抓光”
洛黄坐起挥拳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怎么老是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