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去南方了,院子托我照看。”
“院子不大,但朝南,敞亮,地也平整,晒东西最合适!你要有意,租金好说,都是老街坊。”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苏渺眼睛一亮:“赵大爷,那可太谢谢您了!我下午就去看看!”
老孙家的院子不大,但胜在位置好,离工坊近,而且收拾得干净,地面铺着青砖。
阳光毫无遮挡地洒满整个小院,正是晾晒海货的绝佳场所。苏渺当即就和赵大爷定下了租约。
有了专门的晾晒场,工坊运作空间一下子宽敞了许多。
李梅看着新场地,干劲更足了:“这下好了!小虾米、小鱼干都能敞开了晒,做酱的料更足!”
与此同时,铺面的人手也略显紧张。小红和小翠既要顾老店的干货和新品鱼豆腐销售,又要轮班到工坊帮忙包装虾酱,常常忙得脚不沾地。
这天,穆云清带着念真在院里晒太阳,同院的王婶过来串门。
王婶家的小闺女春妮,刚满十六,手脚勤快,性子腼腆,之前在街道糊纸盒厂做临时工,最近厂里活少了。
“苏家妹子,”王婶看着工坊里忙碌的景象,试探着问。
“我看你这儿人手紧,春妮在家也是闲着,你看……能不能让她来帮帮忙?丫头老实,干活麻利,工钱你看着给就成。”
苏渺看向旁边安静坐着的春妮,小姑娘立刻站起来,有些紧张地绞着衣角,但眼神清澈,透着期盼。
她问了春妮几句话,感觉是个踏实孩子。
“行啊王婶,”苏渺爽快答应。
“就让春妮先跟着小红姐在铺子里学学,帮着招呼客人,整理货架。工钱按街道临时工的标准给,您看行不?”
“行!行!太谢谢你了!”王婶喜出望外。春妮也小声地道了谢,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
春妮的加入,像一颗水珠融入溪流,自然顺畅。
她学东西快,手脚利落,尤其是心细,整理货架、核对账目一丝不苟,很快就能独当一面,大大缓解了小红小翠的压力。
工坊添了晾晒场,铺面添了生力军,“苏记”的根基在邻里的帮衬下,扎得更深更牢了。
傍晚收工,苏渺看着焕然一新的晾晒场码满了簸箕,虾米在夕阳下闪着微光。
小翠和春妮正有说有笑地清点着当天的虾酱出货量,李梅擦着汗在灶台边收拾,小红则哄着念真在院里的石凳上玩拨浪鼓。
晚风吹过,带着虾酱的咸香和家的温暖,她心底一片宁静踏实。
虾酱的稳定生产带来了可观的收益,苏渺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她始终记得贺承信里提过,陈剑在岛上尝试用贻贝做海鲜酱。
开春后,京市周边河湖解冻,各种河鲜湖鲜上市,尤其是当季的河蟹,虽然个头不大,但黄满膏肥。
一天,苏渺在菜市看到有渔民挑着担子卖刚撬下的新鲜蟹黄,橙红诱人,价格也合适。
她心头一动,立刻买了几斤带回工坊。
“梅姐,你说,咱们把这蟹黄加进虾酱里熬,会是什么味儿?”
苏渺将油亮橙红的蟹黄展示给李梅看。
李梅眼睛一亮:“这敢情好!虾酱的鲜是底子,蟹黄又鲜又香,加进去就是‘鲜上加鲜’!就像咱岛上过年做盆菜,最后浇的那勺蟹油,点睛之笔!”
两人说干就干。
李梅特意用小火慢熬了一锅基础虾酱,待酱体浓稠、香气四溢时,苏渺小心翼翼地将用料酒和姜末煸炒过的蟹黄倒了进去。
瞬间,一股更加浓郁复杂、带着蟹黄特有脂香的鲜味在工坊里爆炸开来,连前店的小红都忍不住跑过来看。
“天哪!苏渺姐,这也太香了吧!”小红用力吸着鼻子。
李梅小心地搅动着,让橙红的蟹黄均匀地融入深红的虾酱中,形成一种诱人的琥珀色。
熬好后,稍稍放凉,苏渺用筷子蘸了一点品尝。舌尖先是感受到虾酱醇厚的咸鲜,接着是蟹黄那独特的、带着微微甘甜的浓郁脂香在口腔中层层递进。
回味悠长,确实比单纯的虾酱更胜一筹。
“成了!”苏渺和李梅相视而笑。这“蟹黄虾酱”绝对是意外的惊喜!
新品试制成功,苏渺立刻调整策略。基础虾酱走量供应供销社,而这限量版的“蟹黄虾酱”则作为工坊的高端产品。
用更精致的小陶罐装好,贴上红纸标签,只在“海味工坊”和前店限量供应,价格也自然高了不少。
消息经小红小翠和尝鲜的老顾客们一传,工坊门口竟排起了小小的队伍。
那独特的、复合型的极致鲜香征服了挑剔的食客,几坛“蟹黄虾酱”很快被抢购一空。
甚至有老饕专门预订,指明要留着送人。
苏渺将“蟹黄虾酱”成功的消息写信告诉了贺承和海岛加工坊。
建议他们也可以尝试加入当季的海蟹黄或贝类精华。
生意蒸蒸日上,日子也过得飞快。
贺承信里提到的归期“或延半月”眼看就要到了。
穆云清开始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