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我在”,紧绷的情绪才有了缓解。
她如初生幼兽缩在李莲花怀里,双眸谨慎的打量着这陌生的环境,从窗户到茶几,再到她身上盖着的被子,当看到自己白净的手指后明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纵使血渍可以抹去,可也改变不了她杀人的事实。
“我杀人了。”她抱着头无比崩溃的说,“我只是想活着,我真的没想杀他的,你相信我。”
李莲花看在眼底疼在心中,自责又怜惜的说,“我信,我相信。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一切都是我的错。”他绝对不会再让她孤身一人。
她抬起头眼神充满恐惧,“怎么会是你的错,是那个角丽谯!他,他们还将院子里的婢女全部弄晕了,小慵也被弄晕了,乔女侠还受伤了,她们怎么样,有没有让大夫看过!?”
说完明瑶还想下床去确认她们的安危,殊不知身体上的伤可以愈合,可杀人留下的心理阴影却无法用药物医治。
李莲花抱紧精神不稳的女子,极尽可能的放缓声音,“有关河梦在,她们都已经没事了,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陪我再说说话好吗?”
“真的?”明瑶半信半疑的问他。
见她全身冰冷,李莲花贴上她的脸颊柔声解释,“我不会骗你,你看外头天已经黑了,她们也要休息了,明日我再带你过去。”
怀中躯体不再僵硬,双肩也渐渐放松下来,明瑶仰头凝视着他的面容,白皙的皮肤,红润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柔密的睫毛以及漂亮的眼尾,想起梦中种种她不禁问道,“是真的吗?”
李莲花紧了紧手臂,“什么?”
她反手摸上男子的耳垂,“我…只想确认下,你是真的吗?”
李莲花亲了亲她的眼眸,又在脸颊留下一吻,“当然是真的。”
明瑶安心的躺了下去,“真的就好,是真的就好。”
如果连他也是假的,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温暖的卧房中,男子脱下外袍躺到榻上,他的身体很暖让手脚冰凉的明瑶十分依赖,两人靠在床头,女子蜷缩在他的臂弯中,头枕着他的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只觉得无比心安。
她闭上眼轻轻说道,“刚才做了一个梦,让我想起了那个时代的自己,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刚才我以为连你也是我胡思乱想出来的,但好在,你是真实的。”
明瑶已经不想再去纠结自己是如何穿越时空,因为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遇到他更是不易,她现在只想好好地活下去。
李莲花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还是你教我如何向前看的,以后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我信的。”明瑶蹭了蹭他的胸膛,许是头发短了有些扎脖子,让她想起有句老话叫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担心李莲花因此自责于是开玩笑说,“不过这回终于不用担心别人把我当外邦人看了,就是冬天不能指望它保暖了。”
“那我们就织条围巾,之前你戴过的那条就很好看。”李莲花想起她站在雪人旁围着驼色围巾的照片,眉眼扬起一抹笑意。
“你连这个也会?”女子支起身体好奇的问。
“不会可以学嘛。”
他说不会可以学,而不是觉得这是女子做的事情而推诿,她真是何其幸运,可明瑶怎么舍得他再去做这样的事情,万一又遇到像肖紫衿这样的人,她舍不得他再受委屈了。
明瑶摸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你的手可以握剑,可以治病救人,可要是连女红都做了那我做什么?”
既来之便应入乡随俗,何况她也想像寻常女子一样为爱人缝制荷包,家中琐事若是只有他一人包揽,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厌烦的。
“娘子自然是写话本养家了,再说我闲来无事多学点手艺也好打发时间,娘子只管做想做的事情,家里可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明瑶一想到他做针线活的可爱摸样噗嗤一笑,可细细想来这又何尝不是李莲花给她的自由,让她能最大限度的活的像个现代人一样。
“对了,你今天和笛飞声出去没遇到什么问题吧?”那个大魔头把她坑惨了,可不能再坑她的小花。
“放心没有。他今日找我是为了去找一个知道十年前真相的人,金鸳盟解散后那人被关在了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我跟他一起去破阵的。”李莲花算了下时间,“估计这个时候他已经到了。”
“那就好,我一开始以为笛飞声是故意将你引走,角丽谯才有机会作恶,不过后来想想他爱武成痴也不是动那些小脑筋的人。那角丽谯手段凌厉却一心扑在他身上,她把我当成假想敌,我也只能谎称是他失踪多年的妹妹,这才争取了时间。”
提起角丽谯李莲花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但在明瑶面前他很快隐藏了起来,除此以外还有将她救走的云彼丘,十年前的事情他本想随过往翻篇,可现在…没那个必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