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2 / 2)

于是傅东邢顺理成章领了兵部尚书之位,连带着傅流云旋升兵部郎中。

傅清卿面无表情,眼神流转间扫他一眼,将房中侍候的风尘尽数遣散,擢耳杯摇荡晃近他。砰!二盏相撞,傅清卿一饮而尽,愤懑道:“我也想腾达,不过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东西,每天教我一些防身的招式,哧,还道什么身手太生疏处事幼稚。孟公子,你可知救下崔平贵的是谁?我!是我!我拼了命护下他,到头来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你救了崔平贵?”孟公子巡视房内,确认再没有其他人后,鬼鬼祟祟揽过傅清卿贴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小道消息,崔平贵到现在还不省人事。太医都说尽人事,听天命。崔平贵每天晚上都突发高烧,要我说你当初还不如不救,省的让他受这些苦难。”

傅清卿瞳孔一斜,不可思议地撇他。

孟公子为自己再倒一杯酒,浅浅地抿一口,“曾经我和崔平贵也是酒肉之友,若崔平贵无恙,他应当是每日泡在这朝安楼的。命不同啊,他老子是当朝丞相,溺爱这么个独子。不像我,钱财稀少,家有严父。”

“不过崔家,像是要断香火,崔正生不出儿子,倒是有一群女儿,唯一的儿子也要陨;崔谌早已断了世俗的念想,内院空空。”

朝安楼不愧为青楼之首,房内门窗紧闭,帷帐暧昧弥漫,红绸挂了满屋。傅清卿唏嘘,抬手将摸到脸颊下颚的引诱丝绸拂到一边,落到躺椅吃酒。

孟公子欲将玉面柳腰的娇人再度唤入,傅清卿灌入最后一滴清酒,说:“难酬满腹壮志,浊酒敬尔。”

孟公子眼神飘忽,将声音咽回肚中。他的父亲孟越彬担吏部尚书,主管各文官铨选考课。若是官职不大,放在过去悄悄安排便不会被人发现,他以卖/官牟利,长此以往导致冗官职重,引起了谏议大夫的注意,为此他挨了不少孟越彬的责骂,自然是不敢再插手。

他踟蹰了一炷香,说:“我也想助你,可是有心无力。谢振才上任大理寺少卿不久,前几日又将秋狝一事彻查之果交给圣人,正在势头上,我断断不敢妄动。还有谏议大夫,唐公瑾推进变革,严查官位变动的虚实。我这里要是出了岔子,我爹非打死我不可。等这阵子风头过了,我们再详谈。”

傅清卿面露惋惜:“等到那时都不知何夕何年。”

唐公瑾傅清卿识得,上一世积极推动变革改善百姓的能臣,以一举之力减免苛税,缓解朝中官官相护的风气。可叹的是,即使闻名全国,唐公瑾还是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不一会儿,她又探出头看向孟公子,转了转手中杯沿,温吞地问:“谢振查出来了?他查了些什么?”

“嚯,谢振雷霆手段。他抓出买通下药的人,虽然找到是死人,但他还给出了那人曾是李府下人的证据,这就耐人寻味了。李烈扑通就跪下了,长嚎圣上明鉴。接着谢振说自己查出了刺客身份,圣人却让谢振私下里将证据交给了他。”

“暗杀一事受害最大是崔相,圣人没让他知道真相。我偷偷观察了崔相的脸色,倒是第一次在人的脸上明晃晃看到绿色。”孟公子越说越来劲,唾沫横飞,眉飞色舞,“崔相后来找谢振要结果,谢振拒绝,欠揍地笑着说了一句圣人有令不可言。”

傅清卿脸蛋酡红,眼皮耷拉,嘴角漾出一抹笑意,虚虚艾艾地说:“孟公子当真是在世百事通。”

孟公子响起爽朗笑声:“知道点朝中八卦之事,谈不上百事通。醉了?今夜我请客,软玉取暖,一觉好眠。”

说罢,孟公子将守在外面的美人儿叫入房内,招呼一名女郎上前,女郎容色绝美,娇躯玉体。他说:“你,叫什么?”

“伦家名烟歌。”

“今晚照顾好这位公子。”孟公子指向趴着的傅清卿,左右各搂一位踉踉跄跄换了房。

傅清卿微醺,尚留了一丝理智,将挨着自己的烟歌推搡开来,“你下去,今夜我不在这里歇息。”

“可是……”

“今晚你睡在这屋,赏钱拿着便是。若是问起,就说是我的吩咐。”傅清卿将仅剩的银钱塞入烟歌手中,摸索着提着不稳的步子迈出房屋门槛。

傅清卿和孟公子相约朝安楼时,早早吩咐了阿圆留在外面接应她。她跌跌撞撞凭借自己的记忆朝外边走去,过路皆是觥筹交错,丝竹喧嚣,众人对醉意熏熏的人早已习以为常,全然不予理睬。

她躲着眼前的纷乱的身影,突然一人鲁莽向她冲来,傅清卿本能向后退,恍惚中后背撞上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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