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主动送吻
等待对方过来开门的间隙,林稚欣下意识低头整理了一下穿着。原主跑路的时候,只带了两套衣服,一旦洗了没干就没得穿了,没法子,她只能去求救马丽娟,可是她的衣服对她而言又太大了,根本穿不了。最后只能由马丽娟出面,借了二嫂黄淑梅的。或许是因为之前上山捡菌子的时候,黄淑梅对于没看好她的事多少有些愧疚,所以尽管能看出她不太情愿,但还是把衣服借给了她。可就算是好不容易借来的衣服,还是不怎么合身,松松垮垮的,她只能用一根细绳子充当腰带,勉强掐了个腰身,才看着没那么奇怪。就当她思考要不要找个时间去趟林家庄,把原主的东西拿过来的时候,面前忽然传来一道嘎吱的响声,紧接着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林稚欣屏住呼吸,一双天生多情的杏眸弯成半弦月,露出一个标准的官方假笑。
“早……”
打招呼的话,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又吞回了肚子里。一位身材纤瘦,体态端庄的美妇人裹着披肩,从门后走了出来。她的五官精致而俏丽,脸型偏窄,以至于双颊显得微微凹陷,泛着病态的苍白之色,一双眼睛却明亮柔和,为其平添了几分弱柳扶风的韵味。美妇人似乎是没料到屋外的人会是她,愣了下,不久,一缕温婉娴静的笑意从眼底荡漾开来:“欣欣,你是有什么事吗?”她开口的声音轻声细语,和多少夹杂着口音的大部分村民不同,面前这位美妇人的普通话异常标准,甚至隐约带着点儿北方的腔调,听着格外舒服。这位应该就是陈鸿远的母亲夏巧云了,文中对她的描述并不多,只提过她早年因为生二胎时难产落下了病根,此后就经常性的生病,在八十年代初就去世了。
算算时间,好像就是三年后。
林稚欣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几秒,目露几分不忍,当一朵花凋零的时候人们都会不自觉感到惋惜,更何况是这样一位漂亮温柔的美人?“我找陈……”
林稚欣抿了抿唇,觉得当着人家母亲的面直呼他儿子的大名好像不太好,舌尖转动,又迅速改成了:“我找阿远哥哥。”尽管很想把后面那四个字说得顺畅自然,但是不管怎么努力都还是做不到,一字一停顿,僵硬尴尬得不行。
她深吸一口气,真不知道当初舅妈是怎么说出口的。夏巧云眉尾微不可察地挑了下,原以为她是来借农具的,结果居然是来找阿远的?
她正思索着要不要问一下缘由,再去叫儿子过来,身后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有事?”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黑影从里屋迈步而来。陈鸿远虽停在了夏巧云身后一步远的位置,却也凭借优越的身高和极具压迫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林稚欣没想到他就在附近,登时一口气哽在了喉咙里,连忙避开视线,眼角眉梢也不禁浮上樱色的红晕,窘迫到恨不能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谁听到都无所谓,怎么偏偏让当事人给听到了?夏巧云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片刻,心下有些明了,轻轻拍了拍陈鸿远的胳膊:“你们年轻人聊,我先回房了。”
她一走,门口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林稚欣清晰地感知到尴尬的气氛并没有得到丝毫好转,反而越来越差了。头顶的视线像一团火,将她浑身上下的皮肤都炙烤得发烫,令她如芒在背,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不该说话。她不说,他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两人就这么沉默相对着。视线余光里,他甚至换了个姿势,双臂环胸往门沿上散漫一靠,一双大长腿随意交叠,眼睑耷拉着,好整以暇地继续盯着她。就那么耗了一会儿,林稚欣最终没能沉住气。她捏紧袖口,缓而慢地掀了掀眼皮,眸光自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划过,然后不出预料地撞进一双深邃漆黑的狭眸里,略带几分戏谑。没两秒,陈鸿远薄唇漾起浅浅弧度,悠哉游哉地开腔:“找你阿远哥哥什么事?″
他是懂怎么戳人痛处的。
林稚欣脸色黑一阵红一阵,抄起兜里的两张钱票,恼羞成怒地扔进他胸膛的臂弯里。
“这是欠你的。”
陈鸿远瞥了眼怀里被她报复性揉得皱皱巴巴的钱票,不禁挑眉,他怎么觉得她是把这两张钱票当成他了呢?
明明觉得称呼别扭,却非要叫,叫了又害羞,还不许别人重复。哪有这样的道理?
浅薄眼皮敛了敛,他伸出两根修长手指将钱票夹起,顺手塞到裤子兜里,旋即用眼风扫她:“还不走?”
听到他毫不留情地赶人,林稚欣胸口憋着的那股火气更是蹭地往上冒,下意识顶嘴道:“你管我走不走?”
陈鸿远单手抄兜,听罢抿下唇线,吐出一个字:“行。”说完,他后撤半步,就要关门。
见状,林稚欣慌了一下,眼疾手快地摁住木门,仰起一张带着怒气的白皙脸蛋,咬着红唇瞪他:“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柔柔媚媚的声音透着股藏不住的幽怨,似娇似嗔,入耳钻心,酥麻进陈鸿远的骨头里,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神色已不复刚才镇定。面前的女人只有他胸口高,他略一垂眸,就会看见本不该他看见的风景。她今天穿的上衣不知为何有些不太合身,款式宽松,又是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