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下左岸。
曹泽由于是晚辈,便坐在王下右案,倡后次位。
甫一坐定,孔穿便发言道:“吾刚从殿下口中闻得,小友所着《三字经》,令人耳目一新。以经为书名,不单只有几句之言吧?可否趁此机会,一一道来,老夫倾耳以请。”
曹泽道:“确如子高先生言。然则《三字经》还未着完,尚需时间,仅有百十句而已。”
他的确会背三字经,背的还贼溜。
但这里面有很多典故历史还没发生,要是不假思索说出来,赵偃怕是要被气死,然后顺便刀了他。
孔穿含笑道:“小友但言,老夫洗耳恭听。”
曹泽也不推拒,捡着能说的说,不能说的跳。
尽量避开典故和未发生的史实,主打一个稳。
“人之初,性本善—一而十,十而百——始春秋,至战国。
孔穿闻毕曹泽言,赞不绝口。
“短小精悍,琅琅上口。天文地理、人伦义理、忠孝节义无所不包,颇能启迪心智。”
“小友深得儒家精义,不可多得的经典着作,很适合学童启蒙,大才,大才啊。
倡后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曹泽,已经不知道沉寂多少年的芳心,砰砰暗动。
年轻俊朗,才华横溢到能让大儒称赞。
倡后暗自吞了吞口水。
恨不得再次对曹泽进行主动,让他多拿出些佳肴,让她吃饱喝足。
曹泽还不知道倡后对他又馋了。
对着孔穿客气道:“拙作还未完善,当不得如此称赞。”
孔穿忽然心动道:“老夫粗通一点文墨。若是小友不介意,由老夫代劳如何?”
曹泽当然不介意了,里面很多地方被他丢出去,想要找合适的句子典故,可不是容易事儿。
“固所愿,不敢请耳。”
孔穿哈哈一笑道:“作中庸,子思笔。中不偏,庸不易。单单小友这一句,只管教老夫做事。
2
他就是子思之儒学派的,听到这句,如何不喜。
赵偃对着身边的赵迁道:“听到先生的教悔了没有?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耳之谓也!”
赵迁道:“听到了。”
赵偃见赵迁无精打采,拍了拍书案,“醒醒!下去之后,先生今日之语,眷抄百遍交予寡人!”
“啊?”
赵迁顿时精神了。
“父王,老师只是让抄写十遍,复读百遍而已。”
赵偃道:“十遍百遍怎能行,千遍万遍才能让你有点儿长进!”
倡后笑吟吟道:“大王,千遍万遍,也比不上曹泽先生的一遍。”
“以后啊,就让曹泽先生常常过来。本宫亲自在纯清宫内,监督迁儿学业,让迁儿长进。”
孔穿捻着白胡子,“王后贤德,母仪天下,实为赵国之福。”
倡后矜持一笑,她只是想天天和曹泽爽爽,还能被大儒阿奉承,心中别提多美了。
赵偃道:“以后就有劳先生,常留宫中,替寡人操劳分忧。”
曹泽面带莫名的笑容,“为大王操劳,是在下职责所在。”
赵偃看了一眼天色。
“两位先生,时间不早了,寡人还要批奏,就不留两位了。”
曹泽和孔穿应命离开。
倡后忍着心中的骚动,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曹泽离开的背影。
“迁儿,随母后回纯清宫眷抄《三字经》。”
被曹泽和倡后来回锤了一天的赵迁,生无可恋的和倡后出了书房。
韩仓站在书房外,寻思良久,自觉拉拢曹泽,帮他一同打击郭开,非常不错。
曹泽和孔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从《三字经》引申出来的见解。
孔穿和曹泽越聊越起劲儿,发现此子对于儒家精义的理解,尤如羚羊挂角,不能捉摸其痕迹,
却又让他能够眼前一亮。
等到出宫将要分别之际。
孔穿提出了一个很想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