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刻意压低,气道:“你们就没想过万一穗穗回不来了该如何?你们莫不是忘了算命先生说过什么?若没有穗穗,我科举之路坎坷难行!你们可曾为我的前程想过?!赵氏夫妇闻言,只得好言劝慰赵知学,保证不再有下次。这才将赵知学的火气平息下来。
赵知学回屋,瞧见姜宁穗坐在榻边揉捏小腿,柔美清丽的面颊透着浓浓疲惫。
可见今日这一趟着实累着她了。
赵知学走到姜宁穗身边坐下,让她靠在床头,握住她的腿搭在自己腿上帮她揉捏。
姜宁穗有些受宠若惊。
“郎君,不用你捏。”
她想收回腿,却被赵知学按住:“娘子能为我揉按肩颈,我为何不能为娘子揉按,哪里来的道理。”
姜宁穗鼻尖一酸,杏眸里氲出丝丝热意。
她低头强忍住眸底酸涩,两只素净的手抚着衣裳褶皱:“郎君待我真好。”赵知学笑道:“今日之事是爹娘做得不对,我方才已说过他们二老,下次再有这事你大可告诉我,我同你一起去。”姜宁穗不善于说谎,怕郎君看出破绽,只低低“嗯"了声。赵知学:“娘子,这力道如何?”
姜宁穗:“再重一点。”
暮色已至,各家都点亮了烛火。
裴父趁夜宰好一只狼,正要拎起半只送到赵家,没成想裴铎率先攥住狼腿:"“爹把这些血收拾收拾,我去送罢。”裴父有些意外。
往日可不见铎哥儿插手这些小事。
铎哥儿自小便寡言少语,行事作风孤傲冷淡,他们在西坪村住了十八年,但铎哥儿与村里人鲜少来往,就连与隔壁赵家也不过点头之交。裴父以往一直想不通,他与娘子性格都并非如此,怎铎哥儿却是这般。后来他才想明白,都说外甥随舅,估计铎哥儿这古怪的性子随了那位。裴父道:“行,你去罢,我收拾这些残局。”裴铎攥着狼腿走出院门。
青年敛目,听着赵家那边的动静。
赵知学在为嫂子捏腿。
他力道许是过重,嫂子轻哼,带着微微喘息与柔柔腔调。那个废物的手在她身上流连,触摸,揉按一一青年五指攥拢,被皮肉包裹的狼骨骤然断裂,那阴鸷狠戾的疯劲,好似要捏断赵知学的骨头,省的他的爪子一直碰那个女人的身体。裴铎踏门而入,撩起眼皮瞥向东面那扇半开的窗牖。姜宁穗倚在榻边,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两根细瘦脆弱的锁骨。赵知学坐在她边上,手里抱着她双腿揉按。夫妻二人说着私密话,姜宁穗面露笑颜,盈盈水眸里都是独对赵知学才有的缱绻依赖。
刺眼。
且碍眼极了。
那样一个废物,有何可依赖?
嫂子对他,要么避着,要么拘谨有礼。
青年乌黑的瞳仁冷冷黏在姜宁穗身上。
看着她弯眉浅笑。
看着她的唇畔嫣红柔软。
看着赵知学往她那边挪去,抬手抚上她的肩,寻着那片柔软的唇亲上去。那片唇,他今日有幸′尝′过。
但他今日才碰过的地方……
“嫂子一一”
清寒低沉的嗓音穿过半开的窗牖凿进来。
屋里的赵知学动作一顿,转头看向窗外。
姜宁穗亦是怔住,她越过郎君肩头看向窗外,恰好与裴公子清冷漠然的黑眸撞上。
姜宁穗瞬间觉着羞耻窘迫。
裴公子怎么来了?
且还让裴公子撞见她与郎君做如此亲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