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唇畔不小心蹭了了裴公子的事。姜宁穗因紧张害怕,一直保持微扬着下颔的动作。她急促呼吸,脖颈白瓷的皮肉随着她急促起.伏的呼吸紧贴颈骨,突显诱人的骨窝,鼻息间喷出的热息打在青年指节上,让青年心底好不容易压下的恶尖再度破壳。
姜宁穗杏眸浸出潮湿,显然吓坏了。
她小声哆嗦道:“我们得赶紧提醒伯父伯母,让他们小心野兽。”裴铎欣赏着姜宁穗那双极美的盈盈水眸。
嫂子真乖。
真好骗。
不过,这么乖的嫂子,可莫要让旁人骗了才好。裴铎:“无碍,我爹有武力傍身,又常年进山,他能护好我娘。”姜宁穗后悔答应来山上了。
她发现自己来山里帮不了裴家任何忙,反倒成了裴公子的累赘,如若没有她,裴公子也不必这般小心翼翼与她解释,甚至畏手畏脚的等在这里。他背着箭筒,手持弓箭,应当是要进深山大施拳脚。裴铎直起身,忽然道:“嫂子,得罪了。”姜宁穗懵怔回神,甚是不解,下一刻青年苍劲有力的五指攥住她腕骨:“附近有野兽出没,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寻个安全地方。”姜宁穗不疑有他,追随裴铎脚步,踏着积雪行走。她看了眼被裴公子攥着的手腕,隔着厚厚的衣袖也能感觉到青年手指蕴含的强劲力道,如铁箍般扣住便挣脱不开。
而她也不好挣脱。
现下顾不上于礼不合,她只求不拖裴公子后腿就好。雪地里的脚印印的越来越长,一直朝深山里迈进去,越往里,四周越静,静到姜宁穗隐约间好似听见了动物的嘶鸣声,那叫声让她心里阵阵发寒。裴公子没骗她。
真有野兽的声音。
不知走了多久,姜宁穗觉着腿脚僵的都快走不动了。裴铎的手仍握着她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发着热意,暖暖的。越往里走,动物的嘶鸣声越清晰。
姜宁穗好似听见了狼叫声!
又往里走了几十步,前方视野开阔,姜宁穗看到了两头毛发银白的狼在围攻一只成年梅花鹿,梅花鹿恐惧不安的踏蹄,无论它往哪个方向躲,那两头狼者都会把它逃生的路堵的死死的。
“嫂子,拿着这把弓。”
姜宁穗看到裴公子向她递来的弯弓,下意识接过。可她没想到这把弯弓如此之沉,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好似手里压着一块巨石,好在裴公子帮她托着,她握紧弯弓,不解抬头,便见裴公子从箭筒取下两支利剑,走到她身后,低声道:“目视前方,将注意力放在那两头狼身上,听我指挥。”
姜宁穗顺他的话看向前方仍在围堵梅花鹿的两头狼。正不解裴公子何意,突然带有温热强健的身躯贴在她后背,青年两只遒劲臂膀环住她,苍劲五指包裹住她的手背,连同他身上的雪松香一并缚住她。一种极强、且陌生的掠夺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姜宁穗好似被无数根藤蔓缠绕住手脚,将她严丝缝合的与裴公子紧紧捆在一起。
青年身上滚烫的温度透过衣衫传递到她后背,她甚至听见了青年平静有力的心跳。
如擂鼓般,一下一下凿着她。
除了郎君,她从未与任何一个外男有如此近的亲近。而裴公子,却成了她一次又一次打破妇道悖论的破例。姜宁穗想钻出去。
躲开这不合礼数的亲近。
裴铎覆紧她手背,不容她逃避。
青年幽深如潭的双眸微微眯起,低头在她耳边极有分寸的提醒:“嫂子放宽心,裴某并无他意,只是带你猎物,若是猎得这两头狼,嫂子可带走一个。”姜宁穗听明白了。
裴公子这是在帮她,他想以此行动让她心安理得的分走猎物。可怎能这样。
她并未出力啊!
裴铎敛目,瞥了眼女人红艳的耳尖与慌乱无措的小脸,唇角噙着恶劣的笑,出口的话却清冷严肃。
“嫂子,不可分心。”
“脊背绷直,目视前方,手臂发力。”
姜宁穗被他圈在怀里,两侧是裴铎绷紧的手臂。她看见裴公子带动她的手将弯弓拉满,他两只手掌蕴着磅礴强悍的力量。两支泛着寒光的箭镞对向远处两头狼,弓弦绷紧发出的嗡鸣声震着姜宁穗的耳膜,她心生恐惧,不由得眯起眼,生怕弓弦崩断弹在她脸上。“嗖一一”
利箭破弓而出,发出一声尖锐的铮鸣声。
与此同时,姜宁穗耳边传来裴铎刻意压低的声音。“嫂子。”
“那日在渡口,你同你弟弟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一直想隐藏的秘密,我都知晓了。”
青年的唇几乎咬住姜宁穗红透的耳尖,灼烫侵袭的热息直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