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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能不将娘子放在心尖上,待我高中及第,定让娘子过上好日子,到时我要让娘子十指不沾阳春水,把娘子当宝儿宠在手心。”

赵知学一番甜言蜜语说的姜宁穗心尖泛花。

她不求郎君将来能带她过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好日子,她只求郎君能一路高中,让她平安度过这次劫难。

天越来越冷,但今年却迟迟不下雪。

一直到十一月底,终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雨夹雪。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路面已经变得湿滑。

雨夹雪,不止路面不好走,若是衣裳淋湿,搞不好会受风寒。

眼见着要晌午了,姜宁穗拿了把油纸伞,又去裴铎屋里找出他靠放在衣柜旁的油纸伞去了学堂,今日路上没什么人,显得宽敞的街道有些寂静萧条。

午时一刻,学堂红漆大门打开。

学子们鱼贯而出。

梁文涛拍了拍身上的雨雪,抬手遮在眉上,试图挡住砸在脸上的冰碴子,他抬起头,在看到红漆大门外的小娘子时,脸上闪过一抹极其显眼的惊艳。

是他两个月前在胡家嫂子边上见到的小娘子。

她穿着粗布麻衣,衣裳宽大肥厚,却遮不住那婀娜身段,捏着伞柄的手指素净雪白,伞沿下,那张秀丽的脸颊如雪般瓷白明艳,一双盈盈水眸眺望这边,交领衣裳下是纤长白皙的颈子。

这幅雪中美人图看的梁文涛心里泛起麻麻痒意。

这两个月他被一些烦心琐事缠着,尤其是在对付裴铎这件事上,费了不少钱财和人力精力。

他暗地里花钱派了五波人都没能收拾得了裴铎,反倒每一次都被裴铎打个半死,然后拖着半残不残的身子找他要剩下的余钱。

他们事都没办成,他不想给,那五波人却要闹到他们酒楼。

这事若是让爹知道了,非得扒他一层皮不可。

是以,他从家里想法子偷了不少钱出来打发掉那些人,这段时间光顾着对付裴铎了,连找小娘子的事都给忘了。

眼下人就在眼前,梁文涛拍了拍肩袖上的冰碴子,朝姜宁穗走过去。

他今日一定要撬开她的嘴,看她是哪家的小娘子。

姜宁穗踮脚眺望,想从众学子中找到郎君与裴公子,茫然的视线里却出现一道陌生的身影,那人朝她步步逼近,待他走近,姜宁穗才认出这人是两个月前在学堂门口调戏她的浪荡子。

——梁文涛。

姜宁穗身躯绷紧,手指攥紧伞柄,戒备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人。

她往人多的地方迈了几步。

她就不信,这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动手动脚。

“小娘子,你在这里等谁呢?”

梁文涛靠近,逼得姜宁穗不得已连连退了三步,他打量了眼姜宁穗的身段,令人厌恶至极的目光落在她颈上,那眼神像是要生生扒了她衣裳,让姜宁穗汗毛直竖。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叫人了!”

姜宁穗又往后退了一步,可身后是墙,退无可退。

梁文涛盯着姜宁穗颈子,随着她呼吸起伏,瓷白肌肤贴在颈骨上,显出极致诱人的骨窝,看的梁文涛口干舌燥。

“小娘子怕甚?我不过是想与小娘子交个朋友罢了,小娘子怎么在这站着?”

梁文涛忽然一个恍然,一个念头升出来:“该不会你郎君是学堂里的学子罢?”

姜宁穗冷声道:“与你没关系。”

梁文涛笑:“怎会没关系呢,他若是学堂学子,那与我便是同窗,这么说来,我还得唤你一声——”嫂子二字还未出口,一支冷硬的狼毫笔倏然穿破漫天雪雨,扎在梁文涛发冠上。

笔端擦过他头皮,一股刺疼瞬间从头皮炸开。

梁文涛脸色一变,一把拽下发冠上的狼毫笔,认出这是裴铎的!

又是他!

这人怎么就专跟他过不去!

梁文涛死死攥着狼毫笔,转身愤恨瞪向红漆大门内的裴铎。

青年肩背挺拔,以往清冷寡淡的眉目覆上暗沉。

梁文涛胸腔里愤怒至极的怨恨在触到裴铎那近乎阴鸷森冷的瞳眸时,后脊梁仿佛攀上了一条毒蛇,冰冷而悚然。

“郎君!”

姜宁穗趁这个空挡从旁钻出来朝这边飞快跑来的赵知学挥伞。

“穗穗!”

赵知学脸色焦急地跑出来抓住姜宁穗肩膀,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

姜宁穗摇头:“我没事。”

她脸上还残留着惊吓过后的苍白,一双被雨雪浸过的杏眸擦过赵知学肩侧,望向几步之外的裴铎,与青年幽深如潭的黑眸撞在一起。

裴铎长睫低垂,扫过那双握着姜宁穗双肩的手。

是她郎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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