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在野“啧"了声,看上去完全不信。
掰着孔绥的脸左右翻看,看她除了面色苍白,面颊上有不正常的红晕且双眼朦胧,似乎并没有别的不良反应。
几秒后,身后的走廊尽头包厢门被人打开,有人兴致高昂的要找寿星,嘴巴里嘟囔着:“十二点了,十二点了,准备吹蜡烛,让我看看我们今日寿星带着小女朋友跑到哪里去了…”
江在野嗤笑一声,深邃的黑眸中酝酿着堂而皇之的嘲意,他冲着卫衍扬了扬下巴,言简意赅道:“找你,还不去?”然后在卫衍完全没反应过来前,一把将还挂在他和墙壁之间的小姑娘横抱起来,转身往楼上非开放区域走去。
二世祖眼睁睁的看着江小爷说下楼抽支烟,回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个人,所谓的“家中晚辈”。
而此时孔绥像是鹌鹑似的低着头,被男人抱着脱离战场,脸贴着江在野的胸口,鼻尖是完完全全陌生的气息。
除了脑袋里浑浑噩噩,她心跳很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礼服下,因为这个打横抱的姿势胸都被挤得变了形一一
偶像包袱一下子上来,她急急忙忙的抬起头去看,却只能来得及看见棱角分明的紧绷下颚,抱着她的人目视前方,大步前行,目光比在天.安.门前看升旗还肃穆刚正。
孔绥心跳得很快,醉醺醺的脸一转又逃避现实似的埋进男人的腋下,很不情愿的意识到此时此刻哪怕脑子里只剩一坨糊糊,她也有大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其实……
她也不是那么想和卫衍接吻。
电视剧或者小说里说和人接吻前那种一万只云雀扑簌着翅膀,在胸腔齐鸣的情况压根没有出现,她的心跳还不如此时跳的活泼一一男人的掌心贴着她的大腿肉,很烫。
她低头,只见裙摆被骨节分明的指尖揉乱出了褶皱,白花花的大腿肉从淡古铜色的指缝中挤出来,鼓鼓的一团。
啊啊啊啊啊!
孔绥在心中崩溃了一秒,心想下周要不要去一下健身房,她需要紧实的大腿肌肉。
胡思乱想并没能够持续太久,很快的她发现江在野将她抱进了楼上一个完全陌生的包厢内……包厢里面的隔音效果很好,门一开一关,夜场的嘈杂就被隔绝在外。
随后"噗通"一声,孔绥重重的落在了柔软的沙发上,脸朝下在抱枕上磕到了鼻尖,她“哎"了声发出痛呼,趴在沙发上,好半天没起来。身后伸出来一只大手,用十分野蛮的力道将她掀起的裙摆扯回安全的位置。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孔绥感觉到一阵的局促。她挣扎着撑起发软的手脚爬起来,深呼吸一口气,东张西望想找江在野,然后跟他说一声"谢谢”一一
但她只对视上一声戏谑陌生的眼睛,是个不认识的人在旁边看戏似的看着她。
随后,身边的沙发沉了下去,握着电话的男人挨着她坐下来。“你现在下到林家,通知一下林月关,告诉她孔绥在这边喝多……江在野一边讲电话,余光瞥见身边有一团瘫软的黑影“唰"得一下立了起来,他转过头,黑影即时张牙舞爪的扑上来,要抢他手里的电话。从发痒的牙根“啧”了声,男人单手笼罩住凑上的那张脸,顺势一推将凑过来酒气熏天的脑袋推开,躲开她,低声问:“闹什么?坐好。”“你别别别别又告状,你又和我妈告状,我妈不让我出门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别告诉我妈!我还得考驾照!”
语无伦次的尖叫声最后几乎带着啜泣,江在野停顿了下,不太确定的微微眯起眼,在他凑过去看清楚前,他对电话说了句:“算了,等下。”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扔了手机,整个人都快爬到他身上来的醉鬼也安静下来,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面面相觑。
孔绥一动,大腿内侧的嫩肉磨蹭到了笔挺冷硬的西装裤布料。浑身僵住,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正骑在男人的一条大腿上这一次她听见自己胸腔中,如两国八十万大军对垒前才有的擂鼓动静。“下去。”
从头顶传来的冷酷声音让她脸一红。
想要直接站起来好像又不太合适,从侧边爬走貌似也不太雅观,小姑娘纠结一番后,选择伸手撑着男人的肩膀,慢吞吞从他身上挪开。“我醒醒酒,一会儿十二点半,我家司机就来接我回家,你别打电话,我跟我妈说了这一次不惹事,否则她接下来整个暑假都不让我出门了……鸣鸣鸣,我的人生不能再比现在更加灰暗了,你这是想要逼死我。”小姑娘可怜得要死,大概是在用一番胡言乱语,试图解释前面的另一段胡言乱语。
江在野鼻息之间还残留着她贴脸凑过来时的酒精味……还有一丝丝其他的淡香。
不像香水。
看了眼腕表,现在是十二点多几分,他很怀疑她能在半个小时内醒酒完毕,毕竞她现在浑身上下真的很臭。
没养过女儿,也没管过江珍珠喝酒,江在野不知道这个事除了通知家里人来接,他是否还应该评判什么,于是问:“你喝了什么酒?”语气很不好。
孔绥形容了下那个易拉罐饮料的样子,江在野转头看了眼还在旁边杵着看热闹的二世祖。
后者“嘿嘿"陪笑,说是新进的果味酒,度数蛮高,上头快,是场子里最近新进的一批廉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