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癸西:“…血煞阵,十年前,上一任魔尊就是用这个阵法,杀戮城民,集中惨死之人的怨毒之气,加强自身的力量。”“血煞阵……居然真的形成了。”一位魔修低喃了一句,眼中却有迷茫。他们本是为了逃脱魔尊暴戾残酷的统治,才如此拼上了一切,但是今夜为了这一战,西野有多少人又送了命呢?
十二城主则没有这种顾虑,他们今夜的目标是杀魔尊夺魔丹,取代魔尊是他们唯一的目的。
阵法形成,强大的力量涌向了这里。
在这种庞大的怨气的加持之下,十二城主的实力大增。不仅如此,在死亡、鲜血、痛苦和怨毒的加持之下,所有的魔物邪祟也暴动了起来,它们疯狂地尖叫啊,大笑啊,吵得桑浓黛耳朵都被刺痛了。这些邪祟魔物大多是轻盈的灵体状态,也有更实体的,像一些动物,或者是一株花一株草。
一株类似爬山藤的魔物就借助怨气飞速生长起来,眨眼之间就浩浩荡荡地攀满了魔宫的墙壁,因为生长得太快,又悄无声息,好几个魔修都被绊倒了。魔尊也被绊了一下,不过恰好有人向他宫来,这一绊让他顺势躲过了那个攻击,然而没想到的是,那藤蔓却在瞬息间缠上了他,根系伸进他的血肉,在他的经脉里开出了诡异的花朵。
那花朵简直是附骨之疽,难以被剥出,疯狂地在他体内吸食、破坏,原先破损的经脉,这时愈发严重。
魔尊皱了皱眉,觉得有点儿麻烦,但问题也不是很大。心脏也好,经脉丹田也罢,并非这具身体的命门所在。疯癫的邪祟魔物在这场战局里乱窜,很快又出了意外。在所有人都受到血煞阵怨毒志气影响的情况下,和方才中洲修士那一箭类似的情况又发生了,所有人都拼命地发出自己的攻击,结果这些攻击在一连串的巧合下,全都威力暴增,攻向了魔尊。
但是和那一箭不同,它们终究没有落到他身上。魔尊闪开了,而一团粘稠潮湿、微微透明的魔物,刚刚好爬到他所在的位置。
攻击全被它“吃”了进去。
魔宫里一片诡异的寂静。
十二城主:"?”
魔修们:“?”
魔尊……?“他的运气突然好了?
不远处的桑浓黛一下子认出了那魔物,问津客的册子上有记载,它会吃掉攻击它的招式、武器,然后全"吐"出去,届时威力还会再增一倍!它的身体鼓胀起来,愈发透明,并且漂浮到了空中,马上要爆炸了样子。桑浓黛深吸一口气,连忙把大殿结界外的癸西拖到了结界里。魔修们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快跑!”
“砰一一!!!”
它炸了,而刚才所有的攻击,此时以一个圆环扫射的形状释放了出去。大殿结界噼里啪啦被攻得愈发暗淡,终于,哗啦一响,它彻底碎了。那魔物炸得满地都是,但是它并没有死,而是蠕动着又缓缓将自己聚合起来。
反倒是应对完这一击,魔修死伤惨重,城主们也都受创吐血,惊惧不已。偏偏魔尊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看笑话似的看着他们。明明一开始还很顺利,明明感觉今天老天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一旦生出怀疑的念头,他们就再也没有勇气拼尽全力战斗。没一会儿,一具具尸体和头颅就咚咚咚地掉在了地上。再也坚持不下去。
剩余的城主和魔尊纷纷跪倒在地上。
好恐怖……
今天的失败让他们心里的阴影更加浓重…魔尊几乎强大到不可撼动,他们只能跪在地上,瘫倒在地上仰望他。
明亮的月光下,魔尊站在这些投降者面前,说道:“你们觉得,我应该饶你们一命么?”
没有人敢说话。
这时,魔宫中轻轻刮了一阵夜风。
只是一阵普通的风,它吹动了漂浮在空中的一种邪祟,它个头不大,像一只黑色的海蜇,风把他吹到了一个魔修的脸上。它作为一种寄生类的、只能靠风吹动、需要吸取人的生命血肉过活的邪祟,自然要抓住这极好的机会,它一下子就把所有的触手都扎到了那个魔修脸里巨大的痛苦让那个魔修开始挣扎,但是他怎么也没法把那只邪祟取下来,狂乱之下呢,他挥舞着剑直接对准了自己的脸,刺了下去!恰在此时,夷山方向传来惊天骇地的动静。魔尊回头望去。
而那魔修,长剑刺穿自己的头颅,一直穿透到了在他身后游荡的一个邪祟。那只邪祟发出“吱"的一声。
鲜血飙了出来。
它的血液极具特殊性,一旦离体,便会凝固化作胜于钢铁的利刃,飞溅开来,这时,其中一道有钢针大小,噗嗤一声,刺穿了魔尊的身体。今夜受的伤太多,这点痛楚,本来应该算不上什么。但是…
晏清丞惊愕地发现,这一道血针,居然正好刺穿了魔尊这具身体所藏的魔丹位置。
那血针在魔丹里爆炸,致使魔丹震动开裂。魔尊身体摇晃,脚步不稳起来。
魔丹是构成这具身体的主要部分,一旦碎开,这具身体也会维持不住崩毁。这,是这具身体真正的命门。
当然,魔丹具有强大的恢复能力,但是这种情况下,它会优先恢复自己,而这具身体支撑不到等它恢复。
这些年,晏清丞清楚自己在魔界的种种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