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旧事
四点下机后,林郁作为老板与三位员工分开,并对他们这次长达一个礼拜的进修表现表达肯定,放了两天假给他们休息用。他率先回了水榭,老家寄来了一些土特产,他得去取一下。到家给褚颂一发消息后就试起了衣服,褚颂一对他这张脸还算喜欢,林郁也就乐得打扮自己。
涂脂抹粉实在做不到,身上穿得总不能再敷衍。今天天气不好,灰扑扑的天越发暗淡,六点多就淅浙沥沥下起了雨,连温度都骤然降下来。
天气预报显示,这周都是雨,断断续续下个没完,榕北市这段时间都会处在潮湿阴冷当中。
林郁试到最后一件重工珠绣闪耀廓形白衬衫时,褚颂一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林郁流畅的肌肉线条半遮半掩在衬衣下,宽肩窄腰,腰身精瘦,笔直的长腿裹在修身的黑裤中,衬衣上绣满透亮的碎钻和柔和的珍珠,她靠在门框上,盯着林郁系好纽扣,并把两条飘带绕脖缠好。她走过去给林郁整理了一下飘带的松紧:“这衣服衬你。”林郁笑笑,问她:“你喜欢吗?”
褚颂一瞧着也养眼,不过她夸赞的话向来不会说满:“还行。”“那就没白买。”
看着褚颂一发间有些微湿,他取出吹风机给她吹了两分钟。褚颂一嫌麻烦想躲开,却被林郁禁锢在怀里。他拿捏褚颂一的心思说:“别躲,生病耽误事。”他一边吹着,一边絮絮叨叨讲着:“下次记得打伞,现在天凉了,保不齐淋点雨吹点风就要感冒。”
褚颂一倒没嫌他唠叨,吹风机的暖气打在发间,扫过脖颈,发丝掠过脸颊生痒。
等他吹完,放东西的间隙,褚颂一说:“今晚我留在水榭。”“当然好。"林郁欣喜还来不及,哪有拒绝的道理。他顺便把盥洗室的窗户关上,洗衣机的衣服正好洗完,他忙着往盆里收,便说:“那你去换衣服,睡衣在卧室衣柜里,我洗过了。”褚颂一进门就被床对面墙上挂着的画吸引去目光,那正是当初林郁朝她讨要的那一幅。
林郁在阳台挂完衣服,看到岛台上的食品保温袋,翻开看了眼,是臻膳坊的饭菜。
他走进卧室问:“岛台上的饭菜你订的?”褚颂一回神,点头。
“怎么没换衣服?"他走进推开柜门,“没找到么?”褚颂一压根就没开始找:“这画你怎么挂在这儿了?”“怎么?不行?"林郁把柔软干净的睡衣找出来叠放在床边,也看过去:“你送我了,我喜欢,放在墙上挂着每天都能看见。”前段时间和褚颂一断了联系后,他把画藏起来了,毕竞眼不见心不烦,否则总是心心念念着,跟着了魔似的。
后来又翻出来,觉得实在不错,越看越喜欢,索性挂在卧室墙上,每天都能看见。
画风是诡谲了点,但架不住是褚颂一亲手画的。林郁爱屋及乌,也就忽略了那点让人不寒而栗的画风。况且,林郁总觉得这幅画很特别,和他以往见过褚颂一画过的都不一样。他不懂画,但也能从画面上的狰狞程度窥视到褚颂一当时的情绪,应该是一种发泄的状态。
林郁站在褚颂一身后,感受到褚颂一有些沉默:“你不喜欢这幅画。”褚颂一半响才嗯一声,并说:“这是我最讨厌的画。”林郁闻言也不问为什么,直接越过她作势要把画取下来。褚颂一眸光微动:“拿下来干嘛?你不是喜欢?”“你不喜欢,所以我也不喜欢了。”
林郁颇有些幼稚的行为,却让褚颂一有些动容。林郁取下来后就想收起来,褚颂一伸手搭在画框边缘阻止,并顺势把画靠在墙根。
除了上次画展出现的意外,褚颂一已经很久没有注意到这幅画了,她以一种审视的姿态端详。
“这幅画是我知道我父母离婚的时候画的,我当时……才十六出头,又气又怒。"褚颂一尽量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们准备继续瞒着我,我也就装作不知道。”
“那个时候太年轻、太天真,对他们还抱有一丝幻想。可惜,离了就是离了,再怎么遮掩都没用。”
褚颂一蹲下身,指腹感受着油画上的笔触:“这幅画,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曾经的我,所以这是我最讨厌的一幅画。”后来,这幅画被她丢弃在画室的某个角落里,不见天日。林郁把手搭在褚颂一肩上:“一幅画怎么能代表你,只不过你当年的心境罢了。”
“你看,你现在看到这幅画还会有当初的那种感觉吗?”“你依旧觉得讨厌,但是你已经能直面了。”褚颂一”
他这话说得可真像褚郝洋深夜刷到并分享给她的心灵毒鸡汤。他这冷不丁几句话让褚颂一心里一激灵:“你好好说话。”林郁也有点脸热,刚才看着她那有点落寞的样子,一嘴快就说出来了。“林郁,我不是再跟你诉苦。”
她撸起袖口,把那条伤疤露出来:“看到了嘛,这是我自己给这件事的一场终结。”
“他们向我坦诚的那天说,他们离婚不代表就不是我的父母了,他们会继续爱我,让我不必因此难过。”
“他们想多了,我根本不稀罕。”
林郁把她袖子放下,心道她嘴硬,若是真的不稀罕还会在手腕上划一刀。“知道他们离婚后,我也钻过牛角尖,我认为是我自己做得还不够好,没有达到他们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