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的某个下午，海曙区某饭馆。
孟素琴将徐云清约了出来。
见到孟素琴，徐云清大吃一惊。让他吃惊的倒不是伊人消瘦，而是她的衣着太朴素了。往日的她穿的都是秦复送给她的洋牌子，但此时的她全身都是便宜货。当然了，美人就是美人，即便粗服乱头也不掩国色。
徐云清纳闷地问：“素琴，你不要秦复的补偿就算了，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简朴？”
“这就是我本来的生活。”孟素琴笑了，“打回原形罢了。”
“素琴，老大是不得已的。”
“我明白，所以我祝福他和宋小姐。”
“这两个月来，你都没有出家门。好在你并没有如何消瘦，否则我真是不放心。”
孟素琴笑了，“非但不瘦，反而胖了一些呢！”
徐云清稍稍放心了，他接着问：“素琴，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孟素琴喝了一口茶，“云清，我要换个地方生活。”
“换地方？”
“我要离开宁波了，明天就走。”
徐云清差点从椅子上摔下，“素琴，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孟素琴笑了，“我委托大学同学帮我介绍了一个对象，那个人在广西柳州，离宁波有一千多公里。云清，你可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徐云清摇摇头表示没听过，“那个人怎么样，你见过吗？”
“见过照片。当然，他也见过我的。”孟素琴放下茶杯，“我这回就是要去见他本人，如果合适，我们马上在柳州结婚。”
徐云清重重地叹气，“何必这样糟蹋自己？”
“一点也不糟蹋。”孟素琴温柔地笑了，“那个人不但一表人材，而且是清华大学水利专业的本科生，目前在柳州水利局工作。真要较真，还是我高攀了他呢！因此，我的父母也非常满意。”
“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
“他叫李秋冰，柳州人，比我大一岁。”
徐云清很不忍心，“素琴，这是远嫁。你走了，你父母怎么办？”
“这点确实很遗憾。”孟素琴的目光黯淡下去，“可是，世上没有完美的事。”
徐云清看着她，“素琴，你是为了避开老大么？”
“我没有那么脆弱，我只是想换一个地方生活。”孟素琴摇了摇头，“云清，过去你对我诸多照顾，我非常感激。如今我即将离开家乡，应该跟你正式道个别。可是我不会喝酒，只能以茶代酒敬你了。”
说完，她斟满了茶。
徐云清倒满酒与她碰杯，一干而尽。接着，他小心地问：“走之前见一见秦复，好么？”
“不必了。”孟素琴想都不想，“又不是永别，以后我还要回宁波探亲呢，没必要搞得那么夸张。他现在新婚在即，如果跑来见前任对象，未免太不尊重宋小姐了。”
徐云清忙说：“宋小姐一定能理解的。”
孟素琴仍是摇头。
见此情形，徐云清只得作罢。
不用说，与孟素琴分别后，他马上将事情告诉秦复。
晚上九点，孟家大门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人正是秦复，而开门人恰好是孟素琴。
秦复诚恳地说：“素琴，跟我到江边走走，好么？”
这时候，袁婉华走了过来。她温和地说：“素琴，去吧，不妨事的。”
孟素琴寻思片刻，点了点头。
秦复对袁婉华说：“我们不会太晚回来，请您放心。”
袁婉华微笑着颌首。
就这样，孟素琴与秦复一道出了巷子。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偶尔有熟人经过，向他们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他们也毫不在意。
他们由司机驾车载至江厦。
此时的江厦还没有成为江厦公园，江边是密密麻麻的黑瓦白墙的民房。秦复与孟素琴在江厦街上由此至南地慢慢走着，最后上了灵桥。两个人面对着奉化江，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是秦复先开口：“素琴，那个李秋冰可靠么？”
孟素琴答：“他是我一个要好的大学同学的远亲，自身条件也很好。直觉告诉我，他才是我的归宿。”
秦复转过身凝视她，“素琴，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想换一个地方生活。”孟素琴仍望着奉化江。
“素琴，对不起。”
“秦复，你没有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
“不必了。”孟素琴转过身来，“我们将有各自的家庭，不应该再有联系，至少在我看来不应该。”
秦复对此不置可否，“以后，你能常回宁波吗？”
“恐怕很难，毕竟那么远。”孟素琴苦笑，“一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