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俗话说:自古嫦娥爱少年。我觉得这对你是很好的试探,虽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世。”
苏晓由衷说:“孟妈妈,您果然很聪敏。”
孟妈妈笑了。接着,她问:“秦复找过李秋冰吗?”
苏晓尽可能温柔地把后来的事情和李秋冰的结局和盘托出。
原以为孟妈妈听完之后会十分激动,但是没有,她只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苏晓十分害怕她会承受不住,便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孟妈妈,试图捕捉她的情绪变化。
最后,孟妈妈叹息着说:“没想到,念恩的外公竟然跳了奉化江,真傻呀!”
“孟妈妈……”苏晓心疼极了。
孟妈妈摇摇头,“念恩呢,她好吗?”
“她嫁给我的一个好朋友,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苏晓稍稍放心,“只是她现在不叫李念恩,而是叫王霖。”
接着,苏晓仔细讲述了李念恩如何进入福州市儿童福利院,如何被王秋雨和姚春林夫妇收养长大的经历。当然,王霖和程明远那段可怕的恋爱,她只字未提。
孟妈妈听完轻轻颌首,她幽深的目光中,装满了复杂的感慨。
苏晓小心地问:“孟妈妈,当年念恩是如何与您分开的?”
孟妈妈的眼中立刻泛起泪光。良久,她才幽幽开口:“一九八八年,在知道李秋冰误杀素琴之后,我和念恩的外公悲痛不已。尤其是我,简直是活不下去了。渐渐地,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抱着念恩去找素琴吧!我不知道那个声音从何而来,但它总是在我的耳边想起。我越听越心动,于是有一天,我就抱着念恩从家里出来了。其实那个时候我是完全清醒的,并不是周围人所说的精神失常。”
“这就是天意吧?”苏晓寒毛直竖。
孟妈妈轻轻颌首,接着说下去:“我抱着小念恩,迷迷糊糊地来到了宁波汽车站,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这时候,那个声音又响起了。它说,去福建,去福州。于是,我就抱着念恩去了福州。我记得当时汽车不能直达福州,我是转了两次车才到福州的。每一次,都是那个声音在指点我。”
苏晓虽然听得目瞪口呆,但她也知道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因此,她对孟妈妈的经历抱持着信任和敬畏的态度。
孟妈妈往下说:“到了福州,面对陌生的环境,我完全没有了主意。我抱着念恩在大街上晃荡,一直到天黑。在经过某个街角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起了。这次,它说,把念恩放在这里吧,自会有人救她。而你,也会得到解脱。”
苏晓愕然,“……这也太神奇了!”
“是的。”孟妈妈笑了,“那个声音特别神圣,特别空灵,我知道,听它的一定没错。于是,我就抱着念恩在那个街角坐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我就放下了她。就在放下她的那一刻,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晓再一次啧啧称奇。接着,她问:“孟妈妈,为什么您没把念恩的事情告诉世玉?”
孟妈妈低下头,“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为了得到解脱而丢弃自己的外孙女。”
果然如此,苏晓叹息。
孟妈妈说下去:“在放下念恩后,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这一次,它说,去汽车站,去一个叫龙岩的地方。”
苏晓问:“然后您就到了龙岩,遇见了世玉的堂爷爷?”
“没错。”孟妈妈的目光温柔起来,“虽然我当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在见到世玉的堂爷爷的时候,竟然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受,于是我就跟他走了。我是乐意的,他没有丝毫勉强我。我十八岁就生下素琴,所以那个时候我也才四十四岁。后来,我就和世玉的堂爷爷做了三十年的夫妻,还生了姚天志,也就是素琴同母异父的弟弟。”
苏晓说:“世玉跟我讲,他的堂爷爷待你很好。”
“是的。”孟妈妈的神情是幸福的,“我不记得从前的事,自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世玉的堂爷爷便给我取了一个新名字。你猜,他叫我什么?”
苏晓摇摇头,“我可猜不出。”
孟妈妈说:“他多次在梦中见过我,于是为我取名真真。”
“这出自纳兰词。”苏晓恍然大悟,“为伊判作梦中人,索向画图清夜唤真真。”
“没错。”孟妈妈笑了,“我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便索性用起了姚姓。因此,在福建这三十一年,我叫姚真真。”
苏晓由衷说:“您这番奇遇,当真浪漫。”
“是很浪漫。”袁婉华低下头,“可是我不叫姚真真,我原名叫袁婉华。袁姓还曾是我们宁波的大姓呢!”
苏晓想起去年和秦复同游宁波的时候,在月湖公园中,他跟她讲过袁家祠和袁氏家族的故事。那确实是一个望族,可惜后来式微了。
忽然,袁婉华问:“听世玉说,虞新月是宋晚云的好朋友?”
苏晓知道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