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反射着夕阳的红光。河水因此变红了,好像大地母亲的血管。
看着眼前的大山,村庄与河流,秦涛想起了那首著名的交响乐诗《土楼回响》的第五章《客家之歌》。歌中是这样唱的:
你有心来我有情,不怕山高水又深。
山高自有人开路,水深还有造桥人。
直到如今,秦涛才对这些唱词有了具体的感受。是啊,他有心,山水有情,于是他们相遇了。他想着,念着,那些熟悉的旋律和铿锵有力的合唱在他的胸腔内激烈地涌动。
旁边的谢蕴华推推他,“在想什么呢?我们要到了啊。”
秦涛这才回过神来。
五分钟后,车队在一所学校的大门前停下。
秦涛探头一看,只见学校的门牌上写着宝琳希望小学。大门前站着好几个人,应该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这时候,秦涛再也坐不住了,他马上开门下车。紧接着,谢蕴华和其他人也出来了。
门口那几个人早就迎了上来。
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他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相貌朴实,皮肤黝黑,中等身材,穿着最普通的灰色短袖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蹬着一双破旧的皮凉鞋。他一见到秦涛就说:“你好,你就是秦涛吧?”
秦涛说:“您好,我是秦涛,请问您是?”
“我叫余合生,是这里的村支书。”余合生爽朗地笑了,“我比你大两岁,你就叫我余大哥吧!”
秦涛赶忙与他握手,“你好,余大哥。”
握完手,余合生请来一位同龄姑娘,对秦涛介绍说:“她叫陆琼花,是这间小学的校长,同时也是语文老师。你们不用客气,叫她琼花就好了。”
陆琼花打量着秦涛,惊讶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英俊的人呢!你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哪!”
朴实的话语引得大家伙都笑了。
介绍完之后,村民们将他们的行李搬至校舍。
直到这个这时候,秦涛才看清这所学校的模样——这是一所依半山腰而建的学校,南面是校门与围墙,东西两边和北边各有一栋三层的教学楼,这三栋主楼形成一个门字形,中间围着一个大足球场,球场外环绕着红色的橡胶跑道。操场北部有一个大讲台,讲台东边高高地竖立着五星红旗。
“这所学校设有一到六年级的班级,总共能容耐三百个孩子。”余合生也拎着行李,“这里有图书馆,科学教室,美术教室和音乐教室。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谢蕴华轻轻颌首,“现在都在讲素质教育,山里的孩子也不能落下。”
“不光是小学,旁边还有幼儿园呢,真得谢谢你们。”余合生很是感激,“山里的孩子野惯了,如果不上幼儿园直接上小学,根本坐不住呢!”
谢蕴华问:“幼儿园现在还没有开吧?”
“没开,也是等到九月份。”说话的是陆琼花,“现在每天都有孩子去里面玩,但是请您放心,他们不会乱动的。这么漂亮的学校,大家都很珍惜。”
“真是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
说话间,他们来到学校东北角的一栋两层小楼,这里便是教职工宿舍了。
秦涛,老何,耿冰川以及谢蕴华的两位男助理住在一楼。秦涛与老何一起,两位助理一个屋,耿冰川独居。周思楠和谢蕴华住在二楼。周思楠以为自己也是独居,哪晓得谢蕴华说: “思楠,你和我住一个屋吧,免得浪费水电。”于是她便和谢蕴华住到了一起。
住进来后,周思楠才发现谢蕴华的行李并不多,就连护肤品也是几个小瓶子而已。不愧是在商场上拼杀了二十多年的女强人,丰俭皆是从容。
周思楠小声说:“谢小姐,我临时跟过来,跟您添麻烦了。”
“傻姑娘,我正愁没机会见你呢!”谢蕴华爱怜地看着她,“平时聚会怎么都不见你来?是因为那个沈明玉吗?”
“跟她没关系。”周思楠给手臂抹风油精,“是我自己不喜欢那种场合,能免则免。”
谢蕴华笑了,“你这个丫头,下次偏要叫上你。”
周思楠只得暗暗叫苦。
忽然,谢蕴华问:“风油精能借我用用吗?”
周思楠马上取出一瓶新的给她。
谢蕴华抹起风油精来,“还是这个管用,我竟然忘了带。真是的,也没个人提醒我,这就是孤家寡人的难处。”
周思楠明白她的意思,“关心您的人很多的。”
“哼,都是假关心。”语气十分嗔怨。
周思楠只能笑笑。
抹完风油精,晚饭开始了。
晚饭设在学校的食堂。村支书余合生,小学校长陆琼花,幼儿园园长,以及刚才帮拿行李的村民都来了。他们大多是年轻人,最年长的也才四十来岁。
由于人数较多又没有大桌子,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