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陛下立楚王为太子,暗中做了多少事吗?依你而言,是否要我们父子当着群臣的面名言,我无意当储君,让陛下立自己的独子为太子?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会把我父王立于何种险境?”周泽熙怒极,转身而去。
雨盼一时语塞,立在原地,是她错了......
“对不起......”雨盼跟了出去,对他说:“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殿下,我无意编排王爷,只是觉着,陛下这样的态度,你们作为当事者,也会遭受许多猜测,我不曾想,若是与陛下直言,相当于将光王推了出去,成为众矢之的。”
闻言,周泽熙脸色稍缓,她想事情便是这么理所当然,不顾后果,所以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雨盼低头不语,周泽熙累极,牵了她到床边,有些恳求的意味:“明日一早,我便要走了,留在这里陪我?”
“好。”看着他点点头,周泽熙哑然,用掌风灭了烛,拥她入眠。
第二日黎明时分,雨盼突然惊醒,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周泽熙已经离去。不知怎么的,心慌得很。
新年伊始,早晨温度依然极低,她穿上披风,冒着寒风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点上烛光,静静地坐着。本在昏睡的图雅被烛光所扰,醒了过来,她拉开帐子,问道:“你不会是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吧?”
只见雨盼眉头深锁,安静地坐着,听见她的话,应:“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图雅从床上起来,坐到她身边,问:“你怎么了?”
雨盼拉紧了身上的披风,办趴在桌上,“公主,我害怕......我担心周泽熙会有危险。公主,楚王他们为何这么多天了,还未回到洛周,你猜,是不是出事了,所以周泽熙他今日去了救他?”
图雅噗嗤一笑,“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些,楚王若是失踪了,为何洛周上下如此安静,可别忘了,他是未来太子。”
“公主,你离开洛南前,有何异常否?”雨盼问。图雅静静地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有,哎呀,你别瞎操心了,就安安静静得等周泽熙回来吧,什么事儿都没有,放心吧!”
雨盼深叹,但愿吧。
然而,第一日,他没有回来。
第二日,也没有回来。
等到第三日,雨盼心中的不安得到了验证。
楚王回京途中,被困在洛南的阿真在北戎势力的帮助下逃离了洛南,并且追上了楚王。他逃离洛南前,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成功地盗走了部分留在洛南的□□,并利用这些□□成功地劫走了楚王。
阿真与北戎国此举的目的未知,他们劫走了楚王已经数日,却未向洛周声张。楚王失踪必定会引起天下大乱,周泽熙正是有此思虑才独自秘密带了几个身边靠谱的秘密查访。
沿着一路的线索,他们朝着北戎方向前进,并且在路上,周泽熙见到了浑身是伤且昏迷的聂云。
然后,他们便中了埋伏,几颗洛周朝廷产的□□齐声爆发,周泽熙的人死了三个,他自己也深受重伤。
侍卫来报时,雨盼正在洛良帝身侧,将公主们的功课呈上,而光王坐于棋盘一端,落下了一枚黑棋。
蓦然,高公公领了一名黄袖勋军而进,雨盼心跳骤然急促。
“陛下,原南邵三王子吉真布任勾结北戎劫走楚王,璟王为此遭受埋伏,身受重伤!”
嗡......
洛良帝手执之物飘然坠地,雨盼无力地靠着柱子,呆若木鸡,眼前一片空白。
光王心跳如雷,但依然沉着,“熙儿如今何在?”
“回殿下,侍卫已护送至璟王府。”
“宣太医,立刻宣太医!”洛良帝喊道,转而他似是失神了,口中念念有词,喊着楚王的名字。
他登基多年,以仁政闻名于世,良善了大半辈子,此时他捏紧了袖,咬牙切齿,宣道:“传令下去,北戎屡次进犯,率黄袖勋军,伐而灭之!”
高公公连忙问:“敢问陛下,主将何人呀?”
这......洛良帝一下没了主意,洛周向来武弱,能担将领之人,何在,何在?
光王此时拖着残疾的腿,跪下,道:“请陛下准臣为主将!臣定会将楚王平安带回!”
“不可!”
“不可!”
雨盼与洛良帝同时开声,高公公看向雨盼神情讶异。
陛下以护兄,爱兄闻名于世,他的拒绝,是理所应当的,可这张大人......
雨盼跪地,揖手言道:“光王殿下年事已高,且腿脚不便,臣自请为将,率黄袖勋军伐戎,请陛下恩准!”
洛良帝身体颤抖,高公公连忙搀扶着他落地站直,“张凌睿,你可知事关重大?”
雨盼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了下来,置于地上,坚定地说:“臣以项上的人头担保,誓必将楚王安全带回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