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扶起,“舅舅,怎么办?”
由不得他思考,那人又开始催促,陆子运对雨盼说:“先带你母亲回去。”
“可是......”李氏说:“现在是夏天,如果不放在这儿,只怕很快就会腐坏,那......”
尸体一旦腐坏,以后便更难昭雪了。
“他们是想就这么混过去了,不行,我不能让他们这么干!”雨盼喃喃自语,只见她一个劲儿地往外跑了去。
“雨儿!”陆子运叫不住,赶紧吩咐李氏,“你先安排一下,送慧娘回去。我得去看着她!”
雨盼敲起了鸣冤鼓,汇聚了数十百姓。衙卫没想到她竟然敲起了鸣冤鼓,立即要将她拉走。
“你们放开我!我要伸冤,我娘是被害死的!”
“你这小娘子休要胡言,仵作已细细检验过你娘的尸身,她就是意外死的,你莫要胡搅蛮缠!”
“哈哈哈,敢问大人,仵作在哪?我倒要问问,是什么样的意外,会让我娘的脸上有这么深的巴掌印,会让她的头骨变形!”
“你!”那狗官没想到梁雨盼竟会如此纠缠,向来他们衙门说什么,百姓尽管诸多不满,也不敢这么当众质问。
“来人啊,堂下女子漠视官堂威严,给我打她个三十大板!”
“我就是要伸冤,你凭什么打我?这么明显的人为的伤痕,我就想问你口中所说的仵作,是怎么得出的意外的结论!”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给我堵住她的嘴,然后狠狠地打!”
立刻上了三个武将,将东西塞进雨盼嘴里,她被摁了下来,板子一下一下地落下。
陆子运闻声而来,见雨盼就这么被打,立刻跪下求情:“请大人赎罪,她失去了母亲,一时无法接受,并不是故意要冲撞大人,请大人看在她一片孝心份上,饶了她吧。”
堂上那狗官知道雨盼是梁栋材亲女,本就顾着而没有认真,如今陆子运给了一个台阶,他便也下了。
“停吧,本官念在你一片孝心,剩下的板子就免了,你呢,莫要固执,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你迟早要懂,本官这当做是提前给你个教训了。”
陆子运连忙道谢,雨盼虽挨的板子不多,但是气急攻心加上疼痛,此时她脸色苍白,满头都是冷汗。她虚弱地指着堂上,“你这狗官,我告到陛下那也要让你,让你......”
她晕倒了,陆子运连忙把她抱了起来,对狗官说:“她疯魔了,大人莫怪,我现在带她回去治疗。”
那狗官轻蔑地笑了笑,“滚吧,真是不自量力,就她也想见到陛下?下辈子吧。”
雨盼醒了过来,见李氏在她床边抹泪。
“舅妈......”
李氏连忙擦了眼泪,“醒啦?孩子呀,咱们以后行事可不能如此冲动呀......”
“舅妈,我母亲呢......”
“已经送回来了,就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孩子啊,你舅舅跟我商量过了,我们,先将你母亲安葬了再作打算......”
雨盼茫然,眼神一片空洞,却流下了泪,李氏忍痛帮她擦了,劝道:“孩子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你母亲,她等不了太久了。”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也阻不住泪水溢出,半晌,她睁开了眼,“全凭舅舅舅妈决定。”
梁礼盼还未醒过来,张慧的葬礼仅有陆子运一家四口以及梁雨盼出席,张善恩在前头担着幡,雨盼抱着灵位,就这么冷清地,张慧走完了人生最后一程。
“娘,这辈子,你辛苦了,下辈子,愿你遇到的,都是良人,我们再做母女。”雨盼含泪将一把泥土缓缓地撒在张慧的棺木上,随即张慧的棺木便被一铲一铲的泥土覆盖,直至不见。
回程时意想不到的,是徐二郎与聂风将军竟然在等着,雨盼让陆子运一家便让。
聂风朝雨盼拱手,“梁姑娘,请节哀。”
雨盼对他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表情,聂风说:“衙门的事我听说了,可是殿下不在,单凭我个人,没有办法向衙门施压,可需我写信给殿下,让他着人去......”
雨盼连忙说不,“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可是......”
雨盼摇摇头,“国事要紧,别让他分心。”
聂风便不再坚持,他从衣襟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梁雨盼。
“这是皇城司侍卫惯用的骨伤药,梁公子服用后,骨头会加快愈合。”
雨盼接过,“多谢了。”
“姑娘客气。”
徐二郎在一边欲言又止,雨盼对聂风说:“将军请回吧。”
聂风便不打扰了,拱手言告辞。
徐二郎无力地说了声节哀,雨盼勉强对他挤出一丝微笑,“谢谢。”
雨盼瘦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