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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自杀算了,好过变成恶心的丧尸……
反正她对不起她的丈夫……
林林的泪水越来越多,精神越来越萎靡不振。
房间的灯突然亮了。
林林猛的一颤,捂住眼睛瑟瑟发抖,半晌没敢动一动。
“如果外面真的都是丧尸,人都要活不下去了,为什么不选个让自己心底痛快的死法,为什么不去和仇人拼命呢?”
一个女声响起。
林林眯着眼睛适应了光亮,惊讶地看着来人,又小心盯着床上的男人。
男人睡得死猪一般,呼噜也不打。
虽然泪水迷蒙,心底悲凉,可望着睡死的男人,林林又觉得好笑,又隐约感到心疼。
累成这样,还想偷东西呢!
“嘘——”
林林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腰和麻掉的小腿肚,点了点门外。
她用气声说:“别把他们吵醒了,你说什么?我们出去说吧。”
张心若目光落在她身上,略显复杂。
她睡着地板,肿着半边脸,还在关心她,还在关心打她的男人。
这才是清澈的愚蠢,泛滥的善良。
“他们吃了过量安眠药,现在在休克,活不到天亮了。”
张心若说着如此冰冷狠心的话,面上毫无愧疚。
林林讶异张嘴,缓缓退了半步。
“那……我呢?我怎么没事?”
“药在壶里,不在杯子里。”
“他们贪婪,自己喝光了奶茶。”
张心若略做解答,没有细说她的观察和分析。
这是谋杀,是故意杀人。
他们只是想偷点吃的,她却杀了人。
林林面色复杂。
对面大学生的神色也和傍晚的时候不一样了,傍晚的不耐烦,更像是口是心非。现在她脸色平静,林林却觉得冰冷得不近人情。
“你……你怎么……这么……”
“你在骗我们……”
林林的泪腺又开始运作,她感到害怕。
张心若道:“昨天傍晚,我本想分享我的故事,现在说也不迟。”
“是农民与蛇的故事。”
“农民救醒了冻僵的蛇,蛇反咬了农民一口。”
张心若问道:“你觉得是我杀了他们。如若他们此刻醒着,他们抢走了我的吃的,难道我不会被饿死吗?如若他们淫心起,而我在睡梦中,我不会被他们欺辱吗?”
林林沉默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我也知道你一直想提醒我,所以我并没有害你的想法。”
之前的时候,张心若只能通过略通一二的相面术和时准时不准的卜卦辨人识人。
一觉醒来,她耳聪目明,不但能听见远处的低语,还拥有了如同读心术的通感。
能够感受万物的情绪。
她十分清楚两人卑劣的想法。
那一刻,她碾碎了剩下的安眠药片,只想送他们归西。
原本,她只是打算迷晕他们自保一晚而已。
“但我对外面的情况确实了解不多,外面出现了丧尸?”
“啊?”林林有些糊涂了,她真的没有出过门吗。
她点了点头:“是的,外面都是丧尸。是真的。”
“谢谢你。”张心若邀请她,“要不要去阳台透透气?”
林林望向小床,泪珠挂在睫毛上,她的眼球晃动着,她的心底挣扎着。
她此刻没有了惧,没有了恨,没有了悔,只有对于死亡寂灭的感同身受。
唉,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张心若没有等她,在前面走着,林林关紧了门,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阳台上有个麻将桌,和张心若自己家的一模一样。
两人对坐,窗外云翳满天,没有星光。
“我叫龚止水。你应该比我大,可以叫我止水、小水。”
“我叫林传霞,今年二十六岁,他们都叫我小林。”
张心若抬眼,微讶。
“我们一样大。”
林传霞很尴尬,她扯紧了手指,低下了头。
张心若直言不讳:“你过得比我苦,所以显老,这是生活的痕迹,也是社会的不公。”
“是我失态了,我没有免俗。”张心若喃喃,“年龄只是年龄,不需要附加值……”
林传霞听不太懂张心若的联想,只能安静坐着,如坐针毡。
“抱歉,我一上来就把天聊死了。”
张心若换了个话题:“你还欠我一个故事呢?要不要讲讲你的经历?”
“我……我就是命苦,跟着别人四处漂泊,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