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心若也试着打开话匣,把他们从不好的回忆中拎出来:“你们现在是安全的,这个别墅外院围栏连着高压电网,门窗都用的防爆材料,屋子外还拉了一圈防火线,貌似这家主人天天居安思危杞人忧天,後面花园里还埋着半吨石油,水电自给,我在这里住了一个月,没有一只丧尸敢上门,在你们之前有两个人试着进来过,不过我看他们贼眉鼠眼,就没理会,这里固若金汤像个碉堡,所以……你继续说吧。”
陈澜:“……”
白子晴:“……”
原来这个别墅并不是她的房产,原来有人运气这么好,大难之际,巧合躲在了一个“安全屋”里。
白子晴破涕为笑,笑里全是心酸:“学姐,你这是在拉仇恨。”
陈澜也无语半晌:“……同人不同命,我们不一样。”
张心若做了个请的手势,白子晴擤了擤鼻涕,继续给她“说书”:“基地里本来都是邢老师和周钰学哥在指挥,有几个小混混闹事,周学哥的头被高尔夫球杆敲了一下,只能在床上躺着,邢老师性子太善良,压不住人,大家没了领头羊,七嘴八舌一会儿一个想法。”
“总之那段时间特别乱,万幸在大家自相残杀之前电台重新工作了,政府说会慢慢往周边派送军队和物资,大家高兴极了,後来我们才知道……那是周钰伪造的假消息……”
张心若感叹:“不愧是‘小周瑜’,他一直都伶俐机敏,我若处在他的位置,不一定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嗯,多亏了周学哥,他为我们争取了最关键的一段时间,前几天我们真的接到了北京的救援讯息。”
“救援到了吗?那你们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陈澜道:“并没有,但我们收到了一些空投的物资和最新资讯,病毒变异很快,疫苗没有研制出来,政府让我们尽量不要乱跑,虽然没有疫苗,但这些讯息很鼓舞士气。那天我们吃了顿大餐,周钰学哥趁机提出他的观点,他希望救援站可以继续搜救更多活着的人,毕竟我们收到的物资里,除了防身的冷□□,还有一些搜救设备……”
“等等!热武器?政府有发枪?!”
张心若突然打断他的话,眉头紧锁:“枪械下放,也太容易生乱了,他们就不怕——”
她实在不觉得这是个好决策,这也不像中央会做的决策,她甚至在这一瞬间怀疑起这批物资的源头来。
“毕竟特殊时期,总不能让大家赤手空拳,白白送命吧!而且现在全国各处都需要救援,我们这里感染算是轻的,不应该浪费过多人力资源。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好命的,好吗?”
陈澜有些不爽,刚被她上天眷顾似的好运气打击了一次,又听见这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仙子式发言,一口气憋在胸口,胀得他难受。
张心若既希望真的是国家人员不够用,不得已发下枪来,死马当作活马医,又担心真到那种地步,也不异于慢性死亡了。
她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战时警备,也许会组织民兵,但一定秉持老带新的传统,你们基地里有当过兵的人吗?有人会用枪吗?”
白子晴紧了紧拽着陈澜的袖子,对她说:“有警察,也有几个军事爱好者,工设专业的高材生也是一点就通,开枪掌握起来不难的。学姐你放心,周钰学哥也考虑了你顾虑的那些,枪械没有随意发下去,都管制在会用的和他信任的人手里。”
“对了学姐,这个是国家发下来的最新资讯小册子,忘记给你看了。”
张心若随手接过翻阅,听到这些话,她并没有展颜,俗话说,好事不灵坏事灵,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册子薄薄一本,只有五页,两页半写着安抚人心的话,剩下的部分是对丧尸的简单介绍和基本预防法则,更多的文字是鼓励大家团结一致树立信心,减少内讧。
张心若又问:“基地一共多少人?”
白子晴回答:“那时候两百出头,还不如学生会人多,敢出去侦查搜救的就更少了,人员和工具都缺,一开始我们只能用死板的碉堡战术,慢慢把防线外扩。”
“山下的村子还有几个藏在地窖里的活人,我们把游离在外的丧尸杀了,把他们救出来,顺便补充了些物资。”
“之后一些人从度假区转移到村子里住了,他们觉得那里存粮更多、更安全,说不准还能自己种地自给自足。”
“我们也在村里呆了几天,村里人看我们带着装备,就想一起去邻村探亲戚。村民领路,带着我们抄小路翻山过来这边,我们是想继续去救邻村的人的,可惜过马路的时候赶上一股丧尸潮,还把我和澜哥同大部队冲散了,我们被迫躲到山上,幸好在天黑前先遇到了你,学姐,谢谢你收留我们。”
“是的,谢谢学姐。”毕竟吃人嘴短,陈澜也乖巧道谢。
张心若摇头:“你们不带来这些消息,我也不敢走出这个房子,我同样也该对你们说谢,客气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