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人虽无杀人放火之恶行,但依师父所言,若是以一己之力干涉万物运行之规律,影响他人命格,全凭一双写字的手就能操控凡人之命数,势必走火入魔遭天劫,我们先找到他再说吧。”
等了约摸半个时辰,茶楼的门口便出来一位店小二,叫了好几个号,明月一行人总算进到了茶楼里,被安排到窗边的一处空位落座。
“几位稍等,我先收拾一下桌子。”小二笑着招呼几位,只见长条茶几上摆着一盏小陶炉,上面的茶壶还在冒着水气,桌子上残余的果子零食还未来得及收拾,想是生意太好,还腾不出人手。
此处茶楼与别处不太一样,这间茶楼没有雅座,都是堂座,茶楼中间摆着一张说书的台子,周围都是听故事的茶客,每桌配一个陶炉,里面燃着火红的炭,暖暖的,不仅能够煮茶,还能烤橘子等一些吃食。
等小二把茶桌收拾好,几人就着竹凳落座,宋辞摸了摸手指,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点碎银子扔给小二:“小二,给我们来一壶上好的茶。”
“哟,客官,太多了。”小二捏了捏银钱,笑逐颜开地问道:“几位点什么茶?”
宋辞靠在竹凳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洒金白纸扇敲打着膝盖,闲话家常般说道:“我们不挑,就点你们这儿人气最旺的茶上一壶来,不用找零,剩下的就当是你的辛苦费。”
小二连连点头道:“好嘞,那我这就去准备。”
宋辞却头一偏拉住他的衣袖,邪魅笑道:“小哥,您这茶楼里写话本的先生何时出来现一现真身,我们这有一位行家想要向先生讨教。”
小二不动声色地将银两收进裤兜里,拢着手道:“你们是说那位专为我们茶楼写话本的‘书不尽’先生吧?你们只知其名,却不知她的脾气,每日来找她的人多了去了,但从没见她招待过谁,先生满腹才华,想必心气儿挺高,我看你们就别打她主意了。”
“书不尽?这是你们先生的笔名?”宋辞的纸扇杵着下巴,想了想道:“似曾相识的名字,我与先生必定是有缘之人。”,说着又摸了摸手指,从储物戒指里掏了一锭银子,正打算往小二怀里塞。
冷不防一只手挡住了那锭银子,并一把抓了过去,顺着自己的衣袖滑了进去,倏地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只听明月大声道:“辞哥,你也太客气了!小二,我们辞哥心软,我就有话直说了!你们那个什么‘书不尽’先生的话本涉嫌抄袭,有人已经到三界话本总司报案了,我们是来调查的!”
小二显然不信,冷笑一声道:“姑娘,您可别框我,这城里的对家想要来砸我们招牌的多了去了,你是哪家派来的?”
明月往竹凳上一坐,随手拈了个桔子在手里把玩,笑道:“您这话错了,我们可不是来砸你招牌的,我们是来帮你们保住这块招牌的。书不尽先生,说得准确一点,应该是书不尽姑娘,她话本里的《邪魅冥王俏王妃》这个故事就是抄袭了一个无头鬼的话本,而且冥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姑娘根本不知道,枉死城冥王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们姑娘怕也很难知道。”
小二争辩道:“姑娘,看你像是修仙门派的弟子,那冥王府是什么地方,冥王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知道?”
明月丢了一瓣桔子进嘴里,边嚼边道:“在下不才,恰好知道,不仅知道,我还在枉死城住过一段时间,冥界的话本也读了一些,你说你们姑娘没有抄袭,你敢把她叫出来跟我对峙吗?若是她能应答我几个问题,我们便回去复命,帮你们保住这位话本奇才。”
这情况,小二不知如何应对,正想着要不要把银子还给他们,请他们出去,却听楼上一声传唤:“阿应,要他们上来。”
几人不约而同抬头望去,却见一名穿黑白长衫的女子立在凭栏处,眼含秋水地望着几人。
那女子以毛笔为发簪,白纸黑字为底纹做了衣衫,清瘦的肩膀,清丽的身姿,即使隔着距离,也似乎能嗅到她身上散发的墨香。
宋辞看见她,眼皮微微一动,折扇收在胸前顿了顿。
小二无奈引几人上到二楼,走过长廊,路过转角,宋辞拉着明月走在后面,悄悄问她:“你怎怎么知道得这么多,把银子还给我!”
明月背着手看了宋辞一眼道:“在你撩妹的时候,我已经听了三个故事。省到的就是赚到的,我为什么要还给你!”
到了另一面,画风一变,只见一扇雕牡丹花小屏风立在房门口,房间里铺着异域风的地毯,空气的温度暖洋洋的,淡淡的墨香萦绕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房间里堆满了书,桌椅台面和地毯上散落着一些话本,有些话本有密密麻麻的标注,明月看到有一本话本的标注特别多,遂上前装作帮忙收拾捡了起来道:“姑娘,你的话本掉地上了,当心踩坏了。”
拾起来一看,却不是话本,而是一本名为《三界历劫指南》的书册,翻开在一页“情劫”的篇章,还未来得及细看,只听“嗖”的一声,那书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