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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杉原拖长了音。
美马看见她慢慢弯起嘴唇,望着他的眼睛里写满了促狭:“美马是在撒娇吗?”
这样的行为也算撒娇吗?美马不能理解,原本就不好看的表情绷得更紧:“我只是在阐释事实。不止渡边的手会在训练后留下茧。以及,茧的多少并不能说明个人实力。”
他脑中犹豫了一瞬这个话题该不该在这里结束,仍旧举着手、一股脑地说下去:“四棒只是一个位置,说明这个打者的风格比较偏向力量型,更擅长长打和强打,并不代表他是全队打击能力最强的,而且——”
而且渡边整场只打出两次一垒安打和一次全垒打,并没有好好完成四棒作为清垒打者的职责。美马还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听见杉原轻笑着说:“真拿你没办法呀。”
她伸出左手,像他一样微微张开五指,举到和他的手差不多的高度,轻轻地与他的掌心贴了一下。
美马微微睁大眼睛。
杉原似乎从他茫然表情里看出了不解的情绪,笑着回答他的疑问。
“庆祝你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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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马?美马——喂!美马!”
美马回过神,发现眼前九条正不断在他眼前挥手:“怎么了?”
“你是刚刚跑步回来吗?”
“嗯。”
九条皱起眼睛挑高一边的眉毛,满脸都是疑问:“看你神不守舍的样子,你是想先去洗澡吗,为什么带着毛巾和洗漱用品来食堂?”
“……吃完饭之后,再去洗澡。”美马面不改色。
“洗澡也没有这么着急吧?”九条不解,“但是好少见,你今天不自主练了?”
美马:“……”
美马:“……洗完澡再去,练习击球会更舒服。”
九条:“……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美马面无表情地梗着脖子:“我当然知道。”
他当然知道。所以他吃完饭之后洗了一次澡,在做完击球、重训等自主练之后又洗了一次澡。引得其他队友纷纷投来不理解的目光。只有漆原露出微妙的表情,拉着王野嘀嘀咕咕。
美马面对他们提出的疑问,一口咬定自己今天就是想洗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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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美马准备去晨跑的时候就在门口看到了杉原,她换了运动服,照旧牵着维多利亚。两人视线对上时,她向他歪头笑了笑,美马刚张口连“s”的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
“早,杉原前辈。”有一年级率先开口,喜滋滋地跑到她身边撸一把维多利亚,“早,维多利亚。”得到回应之后笑容开朗地招招手,跑步去了。
“早上好可爱的小经理~”
“早上好茂山前辈。”
“今天也是溜维多利亚吗?”
“嗯,顺便跑步,但是太久没练习长跑了速度不太控制得好呢。”
“那我带你一段吧。”
“好呀,谢谢前辈。”
“好!出发!”
美马完全没有找到插话的时机,眼看着茂山以合适的速度带着一人一狗跑了。
“习惯就好。”漆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正做着简单的拉伸动作,“你很快会习惯的。”说完他沿着道路跑了起来。
美马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上嘴,闷头向前跑去。
没有太久他就遇到了牵着维多利亚在跑步的杉原,茂山已经不见了,看来“带一段”已经结束。她姿势标准,呼吸节奏也保持得很好,甚至边上的维多利亚也和她一样保持着速度——看上去异常和谐。
美马跟在后面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才目不斜视地恢复原本的速度从边上越过去,只是余光瞥见杉原似乎向他偏了偏头。
杉原虽然和他们一样开始晨跑锻炼,但并没有逞能,她在速度上比不过男生,于是缩短路程,和大家差不多的时间回学校。跑完步她只是有些许的气喘,可见耐力还是不错的。
美马的视线刚与她的一触而过,她就小跑着带上维多利亚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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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和育英的练习赛是进入赛期前的最后一场,比赛暴露了很多问题,正好在日常练习中加强训练。首先是需要团体协作的守备练习,一军由佐佐木教练带领。以往二军的守备练习在一军结束之后,或是队员轮流负责,如今交给杉原。
从A训练场可以望见B训练场那边杉原穿着队服、戴着棒球帽,动作流畅地抛球、挥棒,“哐”的打击声利落清脆。而大约是因为由女生带领,二军守备练习时呼号都叫得更大声了。
松山在教练身边记录着队员的练习情况,不时转头看B训练场。
等到团队的训练结束,大家各自拿好装备练习自己的薄弱项,松山拿着记录本过来挨个问练习计划和个人目标:“杉原同学说这周会在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