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闭上眼睛之前看到他向我这边侧头,似乎想跟我说话……我眼前一黑。
“好了好了,每次都右侧躺颈椎会出问题。”成宫一手捂我的眼睛一手掰我的脑袋,强行让我转向另一边。
“……”算了,不和他争论。
但他似乎不满足于对我的教育止步于此:“你知道颈椎对人来说有多重要吗!严重的话会瘫痪啊,瘫痪!别以为平时……”
……果然对于他突然转性不能抱有太多期待,我脸贴着软和的围巾,脑袋半枕着左手的手臂,在他换气准备进行次级严重程度的科普之前适时出声:“围巾很好闻,有鸣的气味。”
“……”
果然,安静了。
过了不一会儿,感觉到左手触觉的变化,我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骨节分明的手半搭着桌面覆在我的手上,触到的掌心和手指内侧有坚硬的茧,热热的。手的主人则用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另一边,用后脑勺对着我,只能看到红透了的耳尖。
我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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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春野同学的计划今天又失败了?”实验课的时候白河操作着显微镜观察记录,冷不丁地开口。
“……那又怎么了。”说起来今天他有几次课间想和我说话都被成宫打断了……不过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上课的时候悄悄说两句,甚至传纸条也可以吧?
白河还盯着显微镜,倒是不影响通过语气传来对我浓浓的蔑视:“真是没出息。”
我慢吞吞应声:“是啊,真是没出息。”
他终于转头看我,喊全名警告:“春野咲。”
我抿起嘴,用左手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毕竟实验课的作业还要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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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成宫照常过来喊我一起去棒球部的训练场。虽然右手不怎么方便,不过已经提前整理好背包,我没让他等,站起来跟上。
像往常一样,我走在最后面,前一点的位置是白河。不知道他今天想和我说什么,估计是被我的态度气回去了。
可虽然我只喜欢成宫一点点,但毕竟是喜欢的。他主动黏着我关心我,烦人归烦人,那我有点喜欢这样、没出息地暂缓原计划也很正常。反正我会控制好,不会让喜欢的程度超过……
感觉到左手被握住,我回过神,发现成宫不知什么时候到后面来了,正走在我左侧,牵着我的手一脸镇定地目视前方。被这样牵着的时候才感觉出来原来他的手已经比我大许多了,可以很轻松地以保护者的姿态握住我的……这一新的信息让我有些不适应。
轻呼出一口气,我一边走一边侧头盯着他看。
开始他还能沉住气,后面还是转过头来:“走路的时候好好看着前面!”
我慢应一声“哦”,往外抽手。
成宫马上收紧手阻止我的动作,质问:“干嘛,难道你不想和我牵手吗?”
我不说话,用平静的表情代为回答。果不其然成宫马上变得气呼呼的,不仅不松手,还强行掰开我的手把手指扣进来,嘴上念叨着:“不和我牵手你想和谁牵,难道你要和白河牵手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提起白河,但本着多气他一会儿的原则,我回答:“也不是不行吧?”
没我预想的反应,他只是一言不发地抿着嘴,但就是不松手。不过本来也没觉得他会松手,随他牵着也没什么,我这么想着,突然一只手递到我的面前。前面的白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身来的:“既然说出口了,总要做到吧?”
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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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抱歉,小咲右手受伤了实在不合适呢~”成宫额角青筋凸起,假笑着挤开我,强硬地用左手拉住白河的手,“就由我来代小咲做吧。”
白河看了成宫一会儿,突然笑了:“原来鸣心里没有底啊。”
“什么没底?”成宫假笑依旧,但从动作来看握着白河的手应该又加重力度了,“完全有底,毫无疑问,百分之一千万确信!”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三个人手拉手拉在学校里一起走路真的好奇怪,能不能先放开我?
显然成宫没有意识到我的嫌弃,继续和白河拉着手针锋相对,外加被拉扯上的我,组成奇怪的组合。不仅其他路过的同学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就连在前面走着的卡尔罗斯他们都高深莫测地打量我们之后加快脚步与我们保持距离。
……还是放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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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还是要庆幸稻城实业没有大得离谱,很快到了训练场,成宫去训练,奇怪的三人组终于解散。我照旧坐到临时观赛台的第一阶。今天气温有降,没坐一会儿就觉得有点冷,于是我从包里翻出午休时成宫借给我的围巾围上。
虽然当时是故意那样说的,但围巾上确实有成宫的气味。
我不是那么细腻的人,很难借代花果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