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李穆炎知道此事后急得焦头烂额,那林观义是个什么德行他还不清楚吗,哪里能仿得出林观德的字来?他直奔去了林家,质问起了那同样着急忙慌的林永善。
那李穆炎不顾阻拦直接推开林永善的书房破门而入,李穆炎面目有些狰狞,一脚踢飞了旁边的桌椅向林永善质问道:“为什么会有林观德的字画,是你们林家的人传出的?!”
那林永善被这李穆炎的举动吓了跳,他如今好歹坐到了首辅的位置,李穆炎竟如此无礼,他的脸色也有些难看,瞥过眼去不再看他,只道:“我们传出去的?我疯了不成,我没事传这玩样?况说就要说是我传的,那上面又怎么可能没有印章?”
李穆炎想想也是,那副没有印章的字画如今都被哄抬到了五千两,若是有了印章那还得了?
李穆炎郁结在心,不是林家的人传得那究竟又是谁?林永善忽想到打听来的话说,这副字画好像还是近几天新作出来的,他脸色忽变,在闪烁的烛火之中竟显了几分可怖,他声音害怕到几乎发颤,“这字画我派人打听过了,都说成色很新,看着像是近些时日刚作出来的。虽无印章,但那些人比对过真迹后,都说是真的。”
即是林观德真迹,那就只能是林观德本人所作。
李穆炎缓缓转身,狠厉的双目充了血后看着异常的吓人狠厉,他此刻这副模样已然带了几分狂乱,他不管不顾地吼道:“她已经死了!早就被我一刀一刀捅死了!如今她的尸体都已经发烂生蛆,她怎么可能活着!”
那年幸春山林永善躲在暗处看着林观德一点一点被杀死了,看着林观德一点一点没了气息。
他的神经紧紧绷着,身体一阵一阵发寒,他被李穆炎这么一声大喊,吓了一跳,那紧绷的弦也随之而断,他也开始不管不顾地摔砸起了桌上的东西,“死了?!你说了死就是死?死了为何还会有她的字画?!她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她的字别人就算是想仿也仿不来!”
说完了这话,林永善抱头倒地,似觉得那林观德的魂魄就在身旁,他捂着头缩起了身体,哭喊道:“不是我,不是我啊!你要找也莫来找我啊!我是被逼的啊,阿月!你放过爹吧!”
林永善本就是个色厉内荏的人,外表装作如何严厉强横,然而内心却是比谁都要软弱怯懦。
李穆炎他也是个疑神疑鬼的人,见林永善这副样子也被吓得不轻,他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上前去扯了林永善的衣领说道:“我告诉你,她纵是活着,我也能再杀她一遍。如今谢明去了杭州势必会查当年沈凌之死真相,到时候徐家也别想着逃开。父皇眼里只有老三,如今到了这种态势,不管是大皇子还是三皇子,叫他们谁登上了这皇太子之位,你我都跑不掉了!”
李穆炎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父皇不知道林观德已经死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杀了他最爱惜的宠臣,你以为父皇会放过你?”
林永善眼泪鼻涕留了一身,是啊,建文帝如今对林家越发冷脸,他也时时被其苛责,建文帝又怎么会放过林家。
李穆炎眼中凶光乍现,“既然父皇这样偏心,那也休怪我无情无义。”
林永善看他这副模样心中大惊,他颤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必须要赶在谢明回来之前逼宫,否则,等他回来了,一切都成了定局。”
林永善没想到和李穆炎竟然还存了这样的心思,逼宫?若成了还好,若是不成,那便是抄家灭族之罪!
林永善踌躇不定,然那李穆炎却步步紧逼不肯放过,“如今李穆晚可不是从前那个废物了,我原想着让他自己心死了,跟着林观德一起去死好了,谁知道叫他成了如今这样。你若是不肯,你且看看李穆晚他会不会放过你吧。”
林永善当初他只想着让林观德退位,后来怎么就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啊!
到了现在他又能说不吗?又可以说不吗?确如李穆炎所说,现在是不成功便成仁,他和李穆炎就是绑在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徐家出了事情,李穆炎又岂会让他们好过?
他心一横,声音有些嘶哑,“好,逼宫!”
李穆炎见林永善如此唇边挂上了一个笑容,他满意地拍着林永善的肩膀说道:“首辅大人最好的一点那便是识时务,既然如此那便什么都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