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明方得了春红的指示方寻来的这处,此刻逆风而立,风吹得他的衣袖飘飘摇摇,他一脸冷飒肃杀之气看着郑期那处,眼中杀意陡现。
郑琳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谢明,从前谢明只冰清玉润模样,纵是再如何生气也只是冷脸不笑而已,今这般样子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想到了上回谢明护着林观德的样子,只哆哆嗦嗦地冲谢明说道:“表......表哥你怎么来了这处......”
谢明没有理她,只大步走到了郑期的面前。那郑期未料到谢明会来此处,然他看着满脸不善的谢明这会竟吓得连抓着林观德的手都忘了松。
郑期的手还抓着林观德的手腕,而她细弱的脖颈之上也皆是红痕。
林观德见到了谢明,眼眶里头顿时蓄上了泪水,她喏喏喊道:“表哥......”
林观德今日本就穿得素净,这会衬得身上被那郑期抓出来的伤痕更加明显,她眼中含泪看着谢明,更是叫人心疼。
郑期见这林观德变脸如此之快,顿时脸都绿了几分,方才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如今这谢明一来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果然啊果然,他上回就应当知道这女人的嘴脸,这会怎么还被她骗了。
他狠狠甩开了林观德的手,怒道:“你装什么装啊!”
林观德被他甩开了几步,好在谢明及时抓住了她,否则险些又要摔倒在了地上。
林观德紧紧抓着谢明的手臂,眼眶中的泪珠欲落不落,她轻咬下唇,一脸害怕地看着那郑期。
谢明手指有些轻颤,抚上了林观德雪白的脖颈,他颤声问道:“疼吗?”
林观德见到谢明如此,便知道他心中是有这个表妹的,她心下一横,往谢明怀中钻去,搂紧了谢明的腰身,她啜泣道:“表......表哥,郑公子想......他想要非礼我......他想要同我说和,我不愿意,他......他就骂我......”
谢明只感觉怀中有一温暖柔软的人钻了进来,他愣在原地,只感受到了耳边风声呼啸,他的双手垂在身边有些无所适从,许久才拍上了林观德的背轻轻拍着。
“不怕了不怕了,我来了。”谢明声音温润如玉珠般清爽,低沉的嗓音在这时刻尤其让人安心。
那边郑期与郑琳二人见这林观德这副模样,皆是气生气死,那郑琳在那边气得跺脚,“撒谎,沈知弗在撒谎!”
“撒谎?我亲眼看见了郑期想要拉着表妹进那殿里,再者她脖子上的红痕也是自己抓的吗?”谢明冷冷看着郑期,“是我上回没有同你说清楚吗?我曾说过,她的背后是信阳侯府,是我。”
“往后若你再敢动她,莫要怪我不念及亲情。”
谢明今日一身白色,风从后头吹起谢明的束起的马尾,他身姿高彻,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冷寂,没有一丝怜悯,宛若是一个审判众生的神明。
谢明的语气冷得让人心惊,这话无异于是同郑家决裂。如今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同郑期说了这种话。
郑期脸色难看,只咬牙切齿说道:“谢明,她只是一个破落......”
郑期话还未说完,就被谢明厉声斥道:“够了!还不肯噤声吗?”
郑琳见谢明这样更觉得她是被那林观德勾迷了眼,整日里除了装腔作势,弄得一副秦楼楚馆里头招揽客人的做派以外,究竟哪里值得他这样。
“表哥!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她啊!”郑琳也哭道。
谢明这样的光风霁月,他是京都所有的人都称赞的世家公子,他出身高贵,年少有名,他为何要和这样的人沾上关系。
郑期是谋取林观德的家财,谢明他谋求什么?郑琳实在是不懂也不能理解。
谢明看着郑期说道:“郑家是我母族,但沈家亦是我的亲族,若是今天她当真出了什么事情,我断然不会放你的。”
郑期见这谢明话语如此狂妄,心中自是不爽,然而他知晓谢明这话并非是假,如今谢侯爷年事已高,往后谢家迟早是要传到谢明的手上,谢明此人如此出众,往后谢家只会日益昌盛繁荣。
况且谢明此人近半年来越发狠心,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对自己的母族动手。
郑期是个情场老手,见谢明这般护着怀中那人,怎会不知道他对林观德生的情谊。他只是狠狠说道:“若今天我真得逞了,你还会如此护着她吗?”
郑期以为如今他这般护她也定是因为见那林观德生得几分好颜色,况又在他的面前如此娇柔作态。郑期不相信,若他真的得手了,那今日林观德就是人尽可知的□□了,到时候她的名节没了,清白亦是没了,他不相信谢明还会如此护着这样一个身败名裂之人。
“你的过错,同她有何关系?你若真的得手了,我只会更加爱护、看重于她。”
郑期不屑地嗤笑出声,“你说得倒是好听,到时候若真叫你娶一失贞之人,你会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