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又想起到了当初沈母让自己为沈知弗择婿一事,明明自己为她们尽心尽力到处相看。结果闹到了最后郑家那边在说自己找些什么小门小户的人,沈家那边说郑琳又让沈知弗受了委屈。
到了最后怎么还就让她落得了两头不讨好的地步。
这谢夫人愈想愈是郁结,又因先前对那沈母本就不喜,这会子更是连表面功夫也不想做了。
也无怪乎谢夫人生气,她这几年把持这谢家上下,何曾出过什么差错?虽与沈母闹了矛盾,但她说要上香自己也早就鞍前马后地安排了起来,不过是不再陪同一起罢了而已。
这样子便也被那谢老夫人唠叨了一个下午。
一想到午后谢老夫人对她说的话,她心中就愈是生气,“什么叫我不尽待客之道,不过是她自己一双身心只生在了那老幺身上,当初孝端皇后进宫还不是替她进的。”
谢夫人心绪激动,说出的话都开始不把门了,那柳嬷嬷见此忙劝阻道:“我的好夫人啊!这话可不兴得说,若叫人听去了,这今后还让人怎么活啊。”
谢夫人生气归生气,这会得了柳嬷嬷的劝也知道自己失言,她只闭了嘴不再说这话。
柳嬷嬷见这谢夫人这般生气,脑中灵光一闪顿生出了一阵念头,她道:“既然老夫人要你陪同沈夫人,那夫人陪着就是了,只不过不若郑夫人也喊上,到时候老夫人问起来只管说带上母家的嫂嫂又有何妨?”
谢夫人美目一挑,“你傻了不成?把这两家凑到一块去,不是有心让她们掐起来吗?到时候老夫人问责起来,又要追到了我的头上。”
“问起来夫人就说想着让两家交好罢了,这样说又和夫人有何干系呢?”
谢夫人想了想觉得不错,她眼神不善说道:“你说得不错,况是她先不顾及情分告状在先。”她只想出了这口恶气,忙催着柳嬷嬷修书郑家,“你快写封邀请函赶在门禁之前送去郑夫人,只同她说明日我们携沈家那二人上山烧香就是,至于来或不来她们自己定夺。”
谢夫人气狠了,想到谢老夫人这般偏心老幺心中越发难受,凭何什么苦什么累都叫他们受了,到头来还惹得她先去告状?她这会只想子只想着报仇出气,竟也开始使了这样的下作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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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果真是个大好的晴天。秋天的风已经带了几分的凉意,空气里头已经带了些树木凋零的气息。
因今个要去寺庙,林观德只着一白色云丝锦服,头发只被简单地挽在了脑后,用一木质发簪扎着,通身朴素只腰间一掐腰设计显得别有一二分味道。
沈母牵着林观德的手便要出门了,本以为去晴明寺的便只有二人,到了谢府的门口才发现那处还站着郑家母女以及谢夫人。
郑家母女二人皆是面色冷淡看着她们,眼中有不屑也有不善。
沈母见到郑家二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然她还未来得及开口问这谢夫人就凑了上来亲热地拉起了她的手说道:“先前你们闹了不愉快,这会便想着能借着这次机会将误会说开。你这小姑子和我那嫂嫂闹开了,可叫我夹在中间好看?”
沈母见到这二人又想到当初女儿被人侮辱丧父无依,心中始终还是不愿再与二人说和。但她本就生得软心肠,看着谢夫人这般热络的动作,又思忖了她说的这番话,是啊,一头是嫂子,一头是小姑子,若二人闹得这般不可开交,倒让她难做人了。
这会谢夫人先服了软倒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绝。
若再推脱倒好像显得他们气量小了。
这沈母犹犹疑疑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进退两难。那谢夫人见此忙继续说道:“还犹豫什么呢?快上车吧,一会耽搁了时辰可不好了。”
说罢,便拉着沈母要走了。
沈母一时不查,被拉着走了一两步,然而却突然听到身后的林观德说道:“可是姨母,郑夫人同郑小姐好像不太像是想要讲和的样子的啊。”
林观德的声音不轻不重,然而周围的人都清清楚楚听到了她的话。那边郑夫人同郑琳听了这话,脸色更加冷了几分。
然她们都只压住了脾性不再发作,这会子还在谢府门口,若又要闹起来的话到时候又要落到谢老夫人的眼里。当初谢家因为沈凌和谢家老幺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谁不知道这沈母最受谢老夫人疼爱。
要闹,也不能再在人家的门口闹。是以这郑夫人狠命地拉了想要发作的郑琳,只朝她使了眼色让她别急。
这谢夫人原本还拉着沈母走着,这会听了这话顿时愣在了原地,她脸上笑容僵住,回过头来勉强笑道:“哪里的话,怎么会呢?”
林观德看着笑得牵强的谢夫人,想到上回自己同沈母进宫,却无缘无故惹来了端微和郑琳,想来也是那谢夫人的手笔。
如今她存的什么心思自己岂会又看不懂。
但她不打算继续纠缠,只无辜道:“好吧,那许是我误会了。母亲,既然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