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1 / 3)

谢明倒在地上,他额间的血流到了左边的眼睛之中,一瞬间染红了眼白,唇边也被谢侯爷打出了一股血来,此刻顺着嘴角淌下。

大皇子李穆景见谢侯爷竟当着这么多的人打了谢明也知道他此刻定是气极了,若再这样下去,谢明的脸恐要丢尽了,他忙对诸位大臣说道:“今夜宫宴到此为止,还请诸位大臣先散了吧。”

反正今日事情已被搞砸,见大皇子发话这些大臣也不再久留,只他们对谢家今日这般总归是有不满,但奈何谢侯爷位高权重他们也不敢多话,只冷着脸被内侍太监们引出了殿。

林观德也跟着大臣们走出了殿,她混在人群之中走到了殿门口,却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谢明已经被小厮扶起了身,他被人搀扶着背对着她,林观德看不到他的脸。

然而就在林观德要回过头之际,却见谢明也侧了半边头看向她这处一处。灯火葳蕤,林观德只能看到他冷白如玉的脸上沾了许多血迹,额前的发髻早已散落,一些碎发还被黏在了额间。

谢明的下颌瘦削鼻梁高挺,只他侧着脸叫人看不清神色,那一只眸中没有任何情绪,甚至连淡漠都没有。

林观德知道谢明在看她,她看着这样的谢明心骤然被人捏紧了一般,叫她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她喘着粗气久久不能平静,今日若没有谢明闹这么一出,就是她要受这罪了。

若谢明不跪求,就是她要去求建文帝放过尤化了。但她没有谢侯爷会为她撑腰,只有一个和稀泥的首辅爹,若是她求定不是磕几个响头就能被放过了。

林观德心绪深重,但她还不能歇息,建文帝只说饶了尤化去他衣冠,免除髡刑,但二十大板却没说完。

然尤化如今模样若是真让人打了二十大板,定马上归西。

林观德找到了陶保,吩咐道:“一会让打板子万万别使气力。”

这打板子大有讲究,打的力道全凭行刑人做主,是轻是重皆凭上头人的吩咐。

陶保知道这尤化这会死不得,自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林观德的话。但他有些疑惑不解,问道:“今日皇上难道不知道这尤化杀不得吗?为何还要这般折辱他?”

林观德长长地哀叹了一声,说道:“皇上他太委屈了。”

但哪个帝王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她今日被谢明这番行径弄得心神不明,这会交代完了这事便匆匆回了林府。

一行人到了林府,那林永善今夜贪杯喝了几杯酒,这会被下人们搀扶着走在回屋的路上。

回廊上已经掌好了灯,几人有一段小路同行,林黄氏同林永善走在前头,而林倾倾与林观德在他们的后头跟着。

这林永善酒劲上头这会有些飘飘然了起来,说的话也十分难听。他洋洋得意说道:“什么小侯爷,今日是叫他在群臣面前把脸丢尽了。若说得圣心,谁能有我儿得圣心。”

林观德与谢明二人在京都常常叫人放在一起比较,比到最后综合家世人品才智看来,还是叫谢明夺了世家第一公子的名头。

这林观德对此倒还没有什么说法,反叫那林永善先不服气了起来,成日里头没少说评判的人是些个睁眼瞎,对林观德被那谢明比下去的结果很是不满。可偏偏谢明为人端正自持,他又寻不到什么错处来说他。

如今谢家出丑、谢明丢脸倒是让他舒了心。

林观德冷声说道:“父亲在得意什么?”

林永善听到林观德语气如此之冷,昏昏然才反应过来自己酒后失言了,但他这会全然忘记了方才林观德在膳厅大动肝火一事,他道:“从前那谢方日日装作那正人君子,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我在他那处受的气可少?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这会我见他家丢脸,怎就不能得意了。”

谢方是谢侯爷的名字。

林倾倾知道林观德是个心软的人,她好歹同谢明同窗半年,这会听到林永善诋毁谢明定然会心生不喜。

她方想要出口劝止了林永善,却见林观德已经开口,她沉沉说道:“父亲说谢明丢脸,那父亲可知谢明今夜若是不出面会是谁遭罪,谁来平熄圣上的怒气?宠爱在怒火面前不值一提,只有权势才是永恒。若是我在那里磕头,又会是什么下场,若非谢侯爷最后出面以权了结此事,林家又会落得什么地步。”

林观德冷邦邦地说道:“今天宴上他们怀揣的什么心思,君父知道臣子知道,你知我知天知地也知,闹到最后大皇子一党的人没有捞得好处,二皇子一党也没有,明晃晃趁着林党捅过来的刀子叫谢明帮我们挡了,父亲非但不感恩谢家的情意,倒头来洋洋自得,可真叫有趣。”

林观德这番话全然不顾及林永善的情面,如同一盆冷水直愣愣地浇到了林永善的头上来,叫他不得已被逼得清醒了过来。

他知道林观德这番话没错,但实在是太过露骨难听,说他犹如跳梁小丑,丝毫不将他这个父亲放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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