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替林观德上好了药,并且好好嘱咐了如何养护等诸类事宜便退了出去。
那边谢明见林观德没有了性命危险转身也要离开。
林观德看着谢明转身就走如此无情,她想着往后二人总归是要同窗,也没必要时时刻刻剑拔弩张,便扬声对谢明说道:“小侯爷,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谢明闻此回过了身,他道:“林公子不必一直唤我小侯爷,往后总归是要当同窗的。”
不让喊小侯爷,那喊什么,直呼名讳可不行……
林观德想了想,试探性地喊道:“莫不如喊你谢兄?”越想越觉得不错,“你年长我一岁,喊你谢兄刚刚好。”
她臂膀上缠着绷带朝他作揖,说道:“多谢谢兄今日搭救!”
谢明看着林观德这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随你。”便转身离开。
林观德受了累,这边倒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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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娟和谢明二人回了屋。
陈娟为谢明倒了盏茶,他道:“这林公子瞧着是真挺有本事,一个人竟然杀了那么多的死士,果然不负传闻,可从前也只听闻他文采斐然,未曾想过这武功竟也如此了得。”
谢明接过茶盏却也不喝,他修长的手指搭在瓷杯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茶盏浓烈的碧色衬得谢明的手指如同白玉一般,他说道:“林观德是天命之子,寻常人纵是一生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只不过若是这份才能只是为了夺权那便是大昭的祸患。”谢明冷声说道:“他方才不来找我,无非是害怕我同那些杀手死士是一伙的害了她去。”
陈娟并未想到这层,他性格直爽想不到这些弯弯绕绕的,这会被谢明一提醒便恍然大悟,“难怪,林家向来和徐次辅不对付,和侯爷也不算交好,若我们方才杀了他的话也不是不行。”
陈娟是个藏不住事的,有什么话便说什么。他没想到谢明既然已经去救了林观德,那便是无意杀她。
谢明瞥了他一眼,扶额叹道:“从前你在家中只顾着逗你小妹玩了,如今出了门也好生读些书。”
陈娟见谢明嫌弃他笨,嘟囔道:“知道了。”
*
翌日,一行人坐着船很快到了扬州府的渡口。
船上已经被收拾好了,丝毫看不出昨日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林家带来的护卫死得差不多了,锦衣卫也只剩下了五人,好在谢府的人剩得还算多。
林观德这边盘算着什么时候能让锦衣卫回京都在搬来些救兵才行,如今这样他们也只能仰仗着谢明了。
扬州知府昨天半夜听到有三人急匆匆地来访,本想把人轰走,谁料那些人竟拿出了锦衣卫的令牌。
世上谁人不知锦衣卫是天子亲信,这知府急匆匆套了件外裳便出了门,见到那人穿着,发现来人果真是锦衣卫,便忙把人迎进了府邸。
现下大早,天还未全亮。旁边的侍卫举着几根火把在一旁照明,扬州知府一早便同那三人在渡口这边等待谢家的船只。
锦衣卫的人只跟这位扬州知府说昨日在船上遇了害,尚未说明李穆晚的身份,但知府是何等人精,早已看出几人来历非凡,是以也不敢怠慢。
渡口的风很大,吹得人浑身发寒。
林观德在甲板上远远便看到了举着火把的一行人,见到三人无事,她便放下心来。
“嘿!!我们在这!!”林观德举起手来朝他们挥舞。
岸上的几人显然看到了这么大一艘船,李穆晚听到了林观德的声音便也把沉了一晚的心放了下来。
船只渐渐靠近,知府眯着眼睛渐渐看清了船只上挂着的灯笼上面写着的“谢”字。
知府心中暗自忖度,这莫不是信阳侯府谢家吧?!
与锦衣卫都扯上了联系,那定然是谢家没错了!他心中大惊,这是刮了阵什么风,刮来了这么一尊大佛。
这信阳侯府滔天权贵,怎么会来了扬州,况且上头一点消息也不曾透露。
他这边还什么都没准备,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人可如何是好啊,这知府一时之间急得大汗淋漓,恨不得跑上几圈来发疯了。
谢家的船很快便靠了岸,谢明一行人从船上下来。
白鹤见林观德无事,忙跑上前去说道:“公子,你可担心死奴婢了,若你出事了,白鹤该怎么办啊!”
众人看到这向来面冷的白鹤见了林观德瞬间化作了小女人模样,又想到了那日他们两个之间的做派,此刻更是浮想联翩了起来。
林观德哪里知道众人想法,只安慰了白鹤道:“这不没事了嘛。”
谢明的容颜为世人称赞,美名天下,这会知府一眼便认出了旁边那位锦衣华贵的人是谢明来。
他忙同他了行了礼,谢明只回礼道:“知府大人不必多礼。”
这知府姓黄名贵全,深冬清晨太过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