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都是车间工人,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保卫员那么好的军事素质。
哪怕林向东神色平和,并没有怒发冲冠,他们心里还是害怕的很。
拎煤油瓶放火的那人结结巴巴地道:“报……报告……林科长……”
“我,我,我是一车间的……”
“名……名叫刘土贵……”
望风的那人接着道:“报……报……”
“我,我是三车间的……”
“田……田八斤……”
饶是现在是审讯时间,林向东听着这俩名字都觉得啼笑皆非。
黄波是从哪个旮旯窝里挖出来这么两块料?
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林向东一边让保卫员记录。
一边问道:“黄波对你们是诱之以利?”
“还是胁之以威?”
两大棒槌哪里能听懂这些话?
瞠目结舌。
林向东只能换了个说法。
“你们是犯了什么事在黄波手里?”
“还是有什么别的把柄?”
“或者是答应了给你们些钱?”
黄波是巡逻队长,业务水平摆在那。
这些年来当然也抓过厂里不少鸡鸣狗盗之徒。
总不肯能个个都是贾东旭。
刘土贵嗫嚅着道:“我……我……我……”
“跟……跟人……一起赌博……欠了黄波五十块钱……”
“他……他……说帮他这一次就不用还·………”
这个年头还能参与聚众赌博的人,也是个人才。
若是组局的庄家,一旦被抓住就得去吃花生米。
几年后。
津门有个叫周才光的棒槌就因为聚众赌博,被判立即执行。
林向东转头看着黄波,无声的笑了笑。
“黄波,你可真大方啊!”
“两个月的工资说不用还就不还?”
“还是你就是组局的庄家啊?”
黄波低着头,一言不发,这盆污水他坚决不认。
林向东懒得理会黄波。
从武器装备库偷出那么大一箱子手榴弹,足够他将牢底坐穿。
再上纲上线一下,送去吃吃花生米也不是不可能,
林向东接着问道:“田八斤,你呢?”
“又是什么原因?”
田八斤戴着手铐,感觉十分不舒服。
搓着双手道:“我上回偷了水电班的一点铜线…”
“被……被……黄队……抓住了.……”
“他没追究………”
这两个棒槌还都是人才啊。
一个聚赌,一个盗窃。
当然,田八斤说的这话不尽不实。
他说的一点肯定不止一点。
这年头的铜比钢材还贵得多。
一捆铜线,足够过好些天快活日子。
此时。
赵叔跟孙哥在大办公室那边交完班,也走来审讯室。
两人双双站在林向东身边,目光冷冷的看着对面的黄波。
上回贾东旭那事,已经放了他一马。
今次又作死!
还是这么大的一个死!
林向东抬手示意两人坐下。
继续问道:“黄波是怎么跟你们两个人才说的?”
刘土贵道:“也没什么。”
“他就是让我去西北角那个空仓库门口放把火。”
“有堆现成的木柴。”
他顿了顿,接着道:“还有煤油!”
“煤油也是黄波给我的!”
或许是林向东的态度并不凶神恶煞。
这厮说话终于流利了起来,没那么结结巴巴。
“林科长!”
“我只点了把火!”
“还没大烧起来就被你们保卫员摁住了!”
“其他的我可什么都没干!”
“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真的不能被关起来啊!”
林向东都要被这棒槌给逗乐了。
当这保卫科是菜市场呢,还能带讨价还价的?
孙哥接口道:“上有老,下有小,你还参与聚众赌博?”
“还输五十块钱?”
“你怎么不说你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三岁小孩!”
林向东险些没忍住乐出了声。
接着再问田八斤。
“你呢?”
“你今天负责什么?”
他当然知道这厮是望风的,不过得让他亲口说出来。
田八斤这是被绑着椅子上,动弹不得,不然连下跪求情的心都有了。
“林科长,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也没打人,也没放火……”
“就是站在武器装备库门口看着…”
望风嘛,当然什么都不用干。
林向东问完这两个棒槌,命保卫员带出去暂时关押。
这才冷冷地看着黄波问道。
“黄波。”
“你有什么解释没有?”
黄波终于抬起了头。
“没什么好说的。”
“我刚刚的确是背了一箱武器出来。”
“但我身为巡逻队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