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缓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叹息和痛苦,“阿清,你我其实都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约法三章,你还记得吗?”
“……”
“我死了以后,你可以为我难过,但是……不要太久,我希望你能活的潇洒自在,无论发生何事,都会好好活着,好好爱惜自己。”
李莲花看了眼冰洞外的景色,一望无际的银装素裹,天空也飘起了小雪,他牵着顾寒清就往外走,两人站在雪山中,仿佛要与这天然的雪山融为一体。
寂寞的大地陷入了白雪皑皑、银装素裹里,古朴纯洁、宁静素雅的漫天飞雪,仿佛被风吹散了一场盛大的蒲公英。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人儿,轻声道:“这雪应该会下好几天,钓鱼看海或许没机会了,不如咱们留在这里,多待几日吧,你也能多看看雪。”
顾寒清仰头,任由雪花落在脸上,“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带你来昆仑山看雪吗?”
“……”
“从前我习惯了独来独往,每日在岛上不是练功就在打坐,认识的人,也只有师傅,师兄还有小砚云,修炼无情诀要心如止水,断绝七情六欲,可我没想到,我一直想要突破的第九层,竟是在对你有了七情六欲,刻骨铭心的感情后,我才明白师傅跟我说的话,心中有大爱,方能大成,遇见你以后,曾经对武学的执着,对身世的执着渐渐消失,我所求不多,只希望那个叫李莲花的人能够长命百岁,安乐如意。”
雪越来越大了,很快的白了他们的衣裳,白了他们的长发。
顾寒清脸上扬起一抹干净纯粹的笑,“有人言,两人情投意合,最极致的爱,便是十八岁暮雪白头,八十岁白头暮雪,此生足矣,我们十八岁天各一方,八十岁已然成了奢望,好在……现在暮雪白头,还不算晚。”
李莲花微微凝着眉头思量,眸底带着些晦暗不明的隐忍。
不知怎么的,胸口又一点一点的疼痛了起来,从最初的隐隐作痛到如虫蚀骨,就像是有一把钩子在掏着心,纵然看不见鲜血淋漓,却痛得难以言语。
“李莲花?”看着他神色痛苦,顾寒清笑容敛下,抓着他的手臂既担忧又着急,“你怎么了?又毒发了?”
怎会毒发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
李莲花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没事,就是有些冷。”嗓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隐忍。
顾寒清鼻尖闻到的是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她的心越发不安,欲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仿佛要揉进骨血,就听见头顶响起的声音断断续续。
“阿清,你可还记得,我骗过你几次吗?”
顾寒清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她一一细数着,“第一次,支开我救乔婉娩,第二次小远城,第三次……”
她话音还未落,李莲花胸腔发出微微震动,轻笑着,“记得这么清楚,留着跟我算总账吗?”
“是啊……”顾寒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下意识回抱他,笑中带泪,“我怕你以后不认账,我还特意记录在册,这样……二十年后我还能找到你,还能找你算账。”
李莲花扯唇,再也忍不住,一口黑血吐了出来,身子软软倒下,意料之中的落入那个清冷熟悉的怀抱。
“李莲花!!”
他眼前的人儿变得模糊不清,脸色苍白到极致。
李莲花模糊的视线落在她白衣上的血红,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弄脏你衣服了……”
他脸色煞白如雪,忍不住伸手揪住了自己的衣裳。
胸口疼痛的像是有一把刀子似的,掏着心狠狠地搅动着,脖颈的黑线逐渐向上蔓延。
顾寒清瞳孔一震,第一时间扯开他衣领,便看见胸前的位置蔓延开碧茶之毒,直逼心脏!
就在这时,李莲花被点了穴,身子一动不动,喉咙也仿佛被什么梗住,无法言语,忽的,双手手腕一疼,像是被剑划开。
李莲花顿时涌上一股恐慌,阿清,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