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李莲花收了力,险些没压住体内的碧茶之毒,他神色一凛,迅速来到窗边就要动手,见到来人后神色微变。
“阿清?”
顾寒清见李莲花果然藏身在新房,狠狠松了一口气,看他脸色苍白无血色,眸底掠过心疼。
她紧抿着唇,“李莲花,你该庆幸你是个病人。”
若他像小砚云那样生龙活虎,就他犯的错,够她揍好几回了……
李莲花见到顾寒清的第一眼,紧绷的神经忽然就松了,双腿无力的跌倒向她。
顾寒清哪还顾得上生气,上前抱住他,探他的脉象,脸色白了几分。
“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李莲花艰难的扯出一抹笑,“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顾寒清下意识抱紧他,忍着眼眶的酸涩,哑声道:“对不起……”
是她大意了,早知道就不该轻易留他一个人。
她余光瞥见他耳后的一根黑线,知道是千夜蛊,忽然觉得只将那巫虚碎尸万段都太简单了……
李莲花硬撑着打起精神,回抱着她,声音弱不可闻:“你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顾寒清扶着他去桌边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这才看见闭目调息的笛飞声,身上的衣服几乎快被血迹染红,她眸光微闪,“谁将他伤成这样的?”
“角丽谯把毒下到阎王寻命身上,他中了毒,被浮屠三圣围攻,挑断了手筋脚筋,被囚在密室。”
“……”
顾寒清一时无言以对,半晌才冷不丁说了一句,“恐怕他这次的伤,比十年前和你一战还要重。”
李莲花扯唇,“这话倒是和他说的一样。”
顾寒清也将这两天的事简单说了一下,“我去地牢没见到你,就知道你已经脱身了,一直等到天黑,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或许就藏身在新房,来碰碰运气。”
李莲花摸了摸自己的耳后,语气似苦中作乐,“不愧是天音族,下蛊毒都是不动声色。”
“我已经让砚云去昆仑山请师傅带着蛊王赶来了。”
“不打紧。”李莲花叹气,眼神深邃复杂,“反倒是你,若非你们提前已经得知这个地方,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服下无心槐。”
顾寒清抿唇,转移了话题,“只是如今我服下了七日醉,这七日我没内力,方才我已经给小宝他们发信号了,最迟明日他们就能攻上来,你要当心,你的扬州慢仅剩半成护住你心脉,现如今还有千夜蛊在你体内,你……”
“放心。”李莲花握住她的手,敛下眼底的心疼,“我知道的。”
阿清,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单孤刀和角丽谯都说,你是我的软肋,可他们不知道,一路走来,都是你在护着我,你是我最坚不可摧的盔甲。
可这次,若不是为了他,她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险……
李莲花内心汹涌澎湃,他强忍着情绪,故意打趣道:“别担心,你别忘了,咱们这儿不是还有个能打的吗?”
顾寒清下意识看向笛飞声,低声道:“他有几成把握?”
“我将扬州慢心法给他了,输了一些真气助他,现在应该能三七开。”
“七成……死?”
李莲花沉默不语。
顾寒清抿唇,“你倒是心大,天下独一无二的扬州慢都敢传给自己的死对头,你就不怕他恢复以后,让你和他比武?”
“这倒是不会,若是真成了,那他可就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换我自由总没问题吧?”
“……”
若是旁人或许会,但是对武痴笛飞声,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