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五光十色的灵力布满了拍卖会顶部苍穹。灵力散去,苍穹没有破洞,也不见人影踪迹。
空中徐徐下落的染血碎布代表小贼就这样在众人灵力攻势下泯灭。
蓝衣女子勘查完周围,确定人真的已化成灰烬,只能黑着脸离开。
周边修士开始推脱控诉对方下手太重,眼下不说尸骨,一根头发丝都见不着,只有没用的碎布线头。
心眼多的修士开始疯抢空中零散碎布,企图用此换上少许灵晶石。这种极致利益者,踩着他人尸骨榨取利益的做派无人站出来指责,甚至大家默认着成为其中一员。
北忻这辈子也是这样的,他自认和他们没什么不同。
眼前飘来青色布条,他于空中握住。垂着的眸子不见情绪,染了鲜血的破布条静静地躺在手掌里,毫无生机。
就像…她,一样。
她回眸的时候,青衣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他这阴沟里恶臭的蛆,该是让她作呕的吧。
北忻突然浑身开始弥漫噬骨的疼痛,从前只在骨缝里活动的蚂蚁,爬向他的血管,钻进到他的心肺中。
原来这样的利己主义,他并没有快活起来,反而难受得要死。
被迫关在灵界的独角貔貅,暴躁地来回打转,嘴里不停破口大骂着北忻。
“你个泣血法师,残害我就算了,还不放过我兄弟,你不是人。”
“你是卑鄙无耻下流不择手段的秃驴!”
“法师普度众人,你只度你自己,你根本不配做法师!”
它越说越没有边际,离阳感知到北忻的心脉异常颤动,立马将独角貔貅五花大绑,脱下袜子塞进它喋喋不休的嘴里。
北忻没有切断和灵界的通讯,唇色淡得几乎没有血色,身体摇摇欲坠,忽地踉跄撑住墙壁才稳住身形。隐藏在黑斗篷下的鹤青担忧上前,被他一手拂开。
他声音暗哑着:“快离开这。”
鹤青犹豫不决想说些什么,最后放弃,心下打算日后告诉自家公子。
鹤青走后,北忻站在角落里注视着那群修士。他们拿着她的破碎衣料,寻寻觅觅找着天字十号的强者。无所得后又骂骂咧咧地将衣料扔在地上,用脚碾压践踏,好似只有这般才解恨。
不远处,宽鼻高颧骨修士踩完后尤不解恨,一口唾沫狠狠吐在见不到颜色的布料上。
“晦气玩意。”
下一刻,他被无形力量拖拽到角落里。正要发怒,对上面色惨白犹如鬼魅的白衣法师,气势一弱,腌臜言语噎在嗓子眼里。
“小法师找我何事。”他梗着脖子装正经,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都盖不住。
北忻拽住他的衣领,将人抵在墙上,吐出两个字:“给我。”
修士低头瞥见他垂在身侧的手里拿着布条,隐约比他抢到的都要大块一些,“咳咳,原来……你也想要分一杯羹。”
修士判定眼前法师不过装腔作势,瞧着气势逼人实则没有下一步动作,他逐渐放松下来。
“胆子不小,想要我手里的东西,不如将你手里的这块给了我。待我拿着它去兑换灵晶石,你三我七如何?”
“说完了吗。”
修士见他表情淡漠无欲无求,偏偏将布条紧紧攥在手心,眼睛滴溜一转,语气猥琐:“小法师该是从未摸过女人的手吧。”
“可惜只有这一点衣物,方才围堵女贼时,我可是瞧到她正脸。容色姣好,眉目灵动,染血的红唇带着魅惑,偏偏带着倔强英气,露出的腰肢那可是盈盈一握,想想就知够味。”
“闭嘴。”北忻厉声喝止,额角青筋爆出,抓住修士衣襟的手更加用力。
修士嗤笑,不为求财,那就为了女人,否则拿着女贼身上的破布条这般激动做甚。
“小法师这就听不下去了?才哪到哪,你们出家人都是这副德行,明明想要,偏偏嘴硬。”
他眼里满是赤/裸/裸的□□。
“教你一招,将这染了美人血的布条置于枕下,说不定夜寐时分,美人也会入梦娇喘。可惜人没了,这样的美人若是得手,我定要狠狠采撷,听她在我身下啼哭不止,也教教小法师,让你亲眼见识什么是鱼水之欢,乳……”
他还未说完,脚上突然传来剧痛,吊梢眉飞扬着还不足几秒立马痛苦皱起。
修士歇斯底里:“你在做什么!”
“这么脏的东西,锯掉吧。”
北忻说得风轻云淡,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刹那间,完整的人自腰部以下切割成了两半,下半身碎成了肉泥,密密麻麻地铺在地上任人践踏。
只有半截身子的修士在地上蠕动,满嘴的鲜血疼得话都说不全,这才反应过来,眼前哪是什么病弱法师:“不要……杀我,都给你。”
北忻有一瞬的迟疑,待目光触及修士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