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
他不会再有第四次,这样想着,平静地转身离去。
眼瞧马上就要到达宴席之上,在最后一个拐角处,沈之窈提着灯笼缓缓踏出来。
“殿下。”沈之窈规规矩矩行礼,余光却往杜憬卓身后瞟:“妾特此在这等候。”
抬眼对上杜憬卓黑沉沉的眸子,心忍不住紧了紧。
啧,又是这幅冰山脸的样子,也不知道顾嘉言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惹得他不高兴。
想起刚刚尴尬的场景,就忍不住头皮发麻,稍顿下,她一边在前引路,一边开口:“不知殿下同佳言阿兄聊些什么?”就没想着杜憬卓能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妾与嘉言阿兄幼时相识在边关,他孤身远赴宿州,妾又恰巧与顾嘉卉年龄相仿,他便一直把妾当妹妹看待。”
“今日,若在言语上冲撞了殿下,也是作为长兄的拳拳之心,还望殿下莫要责怪。”
说着,忽而感到身侧人的脚步停下来,转身看去,杜憬卓还是那副样子,只是眼中多了些许看不懂的情绪。
“你在帮他说话?”
不啊,她的意思是,她和顾嘉言只是兄妹之情...他从哪里听出来她帮顾嘉言说话?
莫名的,思绪突然转到那日从崔府回来的马车上,杜憬卓也是这样的莫名其妙。
本来心情就算不上多好,还要跟着两个男子后面周旋。
真烦。
深深吸口气,复又吐出,她把灯笼往跟在最后的秋金手中一塞,福个礼:“殿下若非得这样想,妾也没办法。”利索转身:“宴上不能久离席,妾先行告退。”
语罢,大步朝宴席上走去。
此时,她实在是不想再去思考旁人到底是如何做想。
遮天闭月的乌云有消散迹象,皎洁月光也在此刻透出几分光亮。
两日后,又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好天气,日光如瀑,照在人身上暖洋洋。
九皇子府主院内,一阵又一阵的欢呼,沈之窈身穿单衣劲装,带着几名侍女,练起枪.法。
深秋初冬的天气,临近午时还是有些寒凉,她却双颊绯红,额间隐隐约约渗出薄汗。
身体自然而然地练习枪.法,脑中思量是旁的事情。
若谋取官职,以她的能力,只能谋取武职。女子若想谋取武职,便只能通过女子专属的武举...
可难就难在,这女子武举已经有三朝未曾开设...若想重新开设,谈何容易?
今年春闱是文试,明年春闱...便是武举。
此次若不参加,这要再等三年。
长.枪一扫,枪.尖微晃,收势落地。
“锵!”
啧,真烦。
要不找若婉表姐,逸轩表兄一同去马场策马?
想到这儿,她唤来秋金,吩咐下去。
却见秋金一脸为难的样子,不由问道:“怎么了?今日不行吗?”
“王妃今日怕是不行,范三公子今日要送顾世子回宿州呢!”
“回宿州?这么快?不得过年之后吗?”
不应该啊,顾嘉言许久未曾回京,这次无论是将军府还是他,不都得开春之后方回边关吗?
她满心疑惑,一旁秋金开口:“听说顾世子这次回宿州,是作为接待使,去迎大凉议和的使者团。这次大凉的小王子也一同前来,所以特地派顾世子前去迎接。”
这样...就说得通,又不能派个皇子过去...
那若是等大凉使节团前来,事情就多了,在谈论女子武举一事,怕是没有时间。
算了,做点正事。
问问杜憬卓能有什么法子重开女子武举,她扬声高喊:“春翡!殿下在府上吗?”顺便问问他的意见。
春翡快步踏出,递给她条帕子:“殿下如今不在府中,今日应四殿下邀约,这个时辰应当在鸿宾楼。”
鸿宾楼三层,天字号雅阁。
临近窗户,是白狐皮铺就的紫檀木软榻,鸦青色宽袍男子与青衣锦袍男子两相对坐,静默无言。
榻旁红泥火炉上的紫砂茶壶正冒着热气,“咕噜咕噜”茶水沸腾翻滚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拿起茶壶朝青瓷杯中注入琥珀色的茶水,随即朝对面推去。
“这是我从青州带来上好的龙井,九弟尝尝怎么样?”
杜憬卓抬手端起,细抿一口,面无表情回道:“不错。”
对面的杜景诚无奈笑着摇头:“怎么去了几年道观,变得愈发老成起来,跟个老头似的不苟言笑。”
温和的打趣,当真像个疼爱幼弟的兄长。
杜憬卓看起来却没有闲聊的意思,放下茶盏,他垂目开口:“四皇兄找本王何事?”
添茶的手一顿,杜景诚丝毫没有被冒犯的不悦,依旧是那副温煦的笑:“不是九弟,想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