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进入寝殿,最后走了快二十步才到床沿,搀扶她的姑姑退下,等人都走了,她才放下团扇。
手臂酸疼得厉害,她蹙眉捶了捶,边抬眼打量四周。
蛟龙盘柱,檀木铺地,脚踩梵莲毡子,臀下榻由金丝楠木精雕细琢六尺长,一面墙上贴了张偌大的喜字,不能多看,多盯了两眼那血红的喜字仿佛要跳到人脸上。
一面镂空雕花窗棂大开,月影婆娑,竹帘晃动,红色的帷幔摇曳,百盏紫金莲灯烛火跳跃忽暗忽明,风呼啸如厉鬼瘆人。
要数最瘆人的是站在旁边的一具纸人,她打量四周扫到他时不免吓一跳,纸匠技术实在高超,造得栩栩如生,忽暗时分不清真假。
纸人比她高一个头,着红色喜袍头发束去戴纸玉冠,剑眉星目,鼻若玉峰,便是当今太子——的纸人无疑。
可她总觉得这个纸人眉眼间有些眼熟,奇怪,算了不管了。
阿晓握住纸人夫君的手,目光炯炯,虔诚俯腰。
“恩人,受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