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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柠乘坐公交车回到家时,正好是晚饭的时间点。

父母陈正桦和赵秋华早早下班在家里做好了饭,她的妹妹陈菀菀吃好晚饭之后就要去小区附近的一家钢琴兴趣班上课。

家里每个人一如既往的,姿态都是紧赶慢赶。

陈嘉柠习以为常地弯腰换鞋,陈菀菀从厨房里端出一碟洗干净的葡萄,嗓音清脆甜美,“姐,你回来了。”

陈菀菀生来就是个美人胚子,清纯面相,身高腰细,颇有小明星范儿。

面对陈菀菀时,陈嘉柠会嫉妒和羡慕。

陈嘉柠回避自己的反面情绪,拒绝了与陈菀菀的沟通,掩饰地摆出冷淡的姿态应了声嗯便往房间里走,她步伐有些仓皇。

这时,背后传来母亲赵秋华的声音,“菀菀,来,你现在还在长身体,妈妈今晚给你煲了个海带排骨汤,你快来尝尝。”

陈菀菀扭头温温和和地笑着,并没有被陈嘉柠的清冷态度所影响,“谢谢妈。”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边吃饭,陈嘉柠总扬言要减肥,晚餐时而吃时而不吃。陈正桦和赵秋华见惯了,每到饭点就不再喊陈嘉柠吃饭。

撂下书包就坐在书桌前发呆的陈嘉柠烦躁抽了本书架上的书随意翻了翻,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陈菀菀推门探头进来。

菀菀眼神有些小心翼翼,“姐。”

陈嘉柠抬头看着她,“怎么了?”

“出来吃饭了,妈妈也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小排。”

陈嘉柠沉默了下,低声道:“你们吃吧,我减肥。”

陈菀菀似是犹豫不决,开口说道:“姐,身体重要。”

“你们吃吧。”陈嘉柠心里有些乱。

一是因为唐书尧的事情,二是在家里没有妹妹重视。

心思敏感的人,在这些事情所受的细微被动都会放大以至变成伤害,只有通过时间,才会和解或者治愈。

陈菀菀专门去喊陈嘉柠吃饭,但没有把人喊到。

赵秋华竖眉勃然道:“吃个饭都要人请,在家里摆什么架子!”

一墙之隔,赵秋华扯着嗓说什么,在房间里的陈嘉柠听得是一清二楚。

陈嘉柠默默地低下头,从书包里掏出了家庭作业。

夜里饿了,她就通过面包来充饥。尽管有在控制食量,但是体重下降的很慢,远远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端坐在书桌前啃面包发愁的时候,窗外远处的高楼间忽然闪着亮光,那是隔壁小区外的喷泉灯光秀。虽不同大厦那般闪烁,但微弱斑斓的光芒也会惹得新奇而遭围观。

啃完面包,陈嘉柠匆匆在家庭作业上写下最后一道题,便推门要出去。

正巧,赵秋华去接陈菀菀下课回来。

陈菀菀练完钢琴后人很疲惫,见到陈嘉柠的时候,眼里闪起了亮光,“姐,你要出去啊?”

陈嘉柠点了点头。

“带我吗?”

陈嘉柠摇头。

赵秋华催促陈菀菀,“菀菀,收拾东西洗澡睡觉。”

陈嘉柠不受管束,就这样毫无障碍地夜里跑出来了。

小区外的街道上,晚上十点多,属于这座城市的喧嚣并未开启缓冲模式。

陈嘉柠安静地站在街边,面对着亮着灯光的车水马龙就像是看待一条银河,欣赏着,感慨着,清澈的瞳孔里倒影着灯光的五彩颜色。

“砰”地一声巨响,心里那点儿美好的臆想被割裂,如同玻璃爆裂般分崩离析,尖锐的碎片四处飞溅。

浓烟升空,被压成废铁般的车子冒着星光,耳边响起阵阵鸣笛声,充满了迫切、急促的意味。

绿灯亮起,陈嘉柠往前走。

人行道空荡,前面是一对老夫妻牵着泰迪犬的人间烟火画面,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夜里死亡的悲哀在哀嚎。

一阵穿堂风,激起了陈嘉柠耷拉在肩上的头发,双闪直直对着她,卷起的灰尘在那束仿佛没有尽头的灯光里显得格外明显。

反应极快的司机及时刹住车子,额上汗如雨下。

细粒在空中荡漾,紧绷的情绪被推在风口,陈嘉柠呼吸停滞,瞪大双眼看着离她不过一拳距离的车子。

这是她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

及时赶到的交警一手拿着个大喇叭放在嘴边指挥交通秩序,一手做着交通指挥手势。

远处,两辆车相撞,小轿车的车头被碾压得变形,有鲜血流了出来,在路灯照耀下照射着点点光芒。

救护车赶到时,十字路本流动的车辆像是摁下暂停键,腾出位置让响着宛如心脏跳动的呼鸣声先行。

走过斑马线,驻足在路灯下的陈嘉柠捂着耳朵,她没有去看那血腥的一幕,只觉得耳边有一股格外刺耳的声音,像是盲音在振动,有种要冲破耳膜的架势。

这种感觉,维持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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