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婚前失贞。
难道大哥和郁澜之间,竟真有过那种关系?什么时候的事?
不可能!以大哥的性子,若非他主动,这世上谁能勉强得了他裴戬?
这个认知让裴霖几乎窒息。
就在这巨大的冲击让她几乎站立不稳时,下意识地抬眼,目光茫然地投向大哥消失的方向。长廊尽头,连接另一侧的回廊。
裴戬并未走远。
他静静地立在对面回廊临水的栏杆旁,靛蓝色的身影在廊柱的阴影里半明半灭。
隔着镜湖,他似乎早已料到裴霖会看过来。
帽檐下,他缓缓抬起眼,目光毫无波澜地落在了裴霖惨白的脸上。
那眼神,平静得可怕。没有警告,没有威慑,甚至没有一丝情绪。
他不仅看到了她的目睹,甚至是故意让她看到的!
裴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踉跄着后退一步。
湖面水光刺目,裴霖眼前阵阵发黑。
兄长最后那平静一瞥,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烫在了她的眼底。
彩云院离水榭不远,是郁澜在晋国公府的闺阁小院。
及笄礼尚未结束,还需更换最后的礼服,郁澜便携着妹妹郁潇暂离喧闹的礼台,回来稍作休整。院中花木扶疏,清幽安静,与外间的热闹恍如隔世。
进了内室,襄芋手脚麻利地备好温水巾帕。
郁澜坐到妆镜前,准备补些口脂。
镜中人双颊因方才的走动与兴奋而泛着红晕,眉眼间还残留着喜气。
“姐姐今日真好看。”
郁潇挨在她身边,托着腮,目光在郁澜发髻间流连,忽然“咦”了一声,带着惊喜,“这支玉兰簪子什么时候戴上的?先前在礼台上我竟没留意!真真是极好的玉料,雕得也精巧,花瓣薄得都能透光了!是晖哥哥送你的及笄礼吗?他上次送我的那支玉笛也是极好的成色呢!”
郁澜闻言一愣。玉兰簪?
她下意识抬手向发髻间探去。指尖触到的,不再是熟悉的绒花柔软触感,而是一抹润泽光滑的玉质。